“来了!”周溪溟回过神,扛着锄头立即跟上。
打老远白苏苏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几个人。尤其那周婆子,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哟,苏苏回来啦?这小伙子是谁啊?我怎么都没见过,瞧着还挺精神。”
一名身材瘦削捉暗紫粗麻棉衫的中年妇人率先开口。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她养的野男人了。”周婆子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向白苏苏。“我当是你这两天为什么忽然变了性子,吵着要分家呢。结果是想学人家金金金什么”
“金屋藏娇。”周溪溟看着周婆子这样子实在有些为难,没忍住提醒她道。
“对!金屋藏娇!我就是这个意思!”周婆子重重点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你先进去吧。”白苏苏将门钥匙递给了周溪溟。
左右是她家的家事,没道理让周溪溟掺和进来。而且她也怕外面动静太大,吓着里面那两个孩子。
周溪溟接过钥匙,但是却没要走的意思。
“你先别慌着和你情夫打情骂俏,我今儿个来是有正事找你的。”周婆子冷哼,一双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瞪着白苏苏,模样要多刻薄有多刻薄。
“我儿子看我腿被你弄伤,心疼我,跑来找你讨要说法,你居然打他。白苏苏,他可是你堂哥!”
说罢,她拉过白舟实,撩开他衣袖。
“你看,手都被你打红了!你说吧,怎么解决。反正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的。”
方才白舟实躲在几个妇人身后,白苏苏还没发现他。本来以为他敢拿刀吓唬人,应当是有些脾气的,没想到却是个实打实的怂货。白苏苏忍不住发笑。
“你居然还敢笑!”周婆子气极,扯着嗓子大吼。
“蚊子咬一下都比你儿子伤得重,你居然还好意思来找我讨说法?讹钱也要动动脑子吧。”白苏苏眉头一挑,语气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伤得再小那也是伤,要真论起来,你把我腿弄折了我还没找你赔医药费呢。我可是已经给过你面子了,谁叫你变本加厉,欺负完我欺负我儿子,真当我们家都是软柿子,好欺负的是不是?”
周婆子气势汹汹,挡在白苏苏面前,犹如一堵肉墙。
“那行,你要跟我谈说法,我今儿个就好好跟你谈谈”白苏苏放下木桶,双手挽臂,做出副要和周婆子争论的模样。
“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和你儿子去找村医,治疗要花多少钱我给。但同样的,我爹娘这几年给你的银子,少说也有五十两,撇去你花在我们姐弟三人身上的,我就当施舍你的,给你算一半,还剩二十五两,加上我爹娘的抚恤银子,总共六十五两,先还我。”
白苏苏摊开手,作势要周婆子拿钱。
事实上周婆子这几年拿的远比五十两多,用在她们姐弟三人身上的更是少之又少,白苏苏是算准了周婆子不会给,这番话全当吓唬她,先把她打发走再说。
左右这笔账她肯定要找婆子算,但不是现在。
现在当务之急先在这儿扎下根。
旁边,周溪溟听到二人对话,也不由得感叹起周婆子的心黑。
看来这白苏苏还真是受了不少苦。
“你说你爹娘给我五十两就五十两啊?你看到我收的他们银子吗?这些年你们三个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没有我你们三个早死了,现在翅膀硬了,需不着我了,就开始逼我拿钱。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婆子挺直腰板,说话时激动不已,唾沫星子横飞。
“你少转移话题,赶紧给我个说法,否则我跟你没完。”
“就是!没完!”
白舟实梗着脖子用力瞪了白苏苏一眼,紧接着转过头就开始在周婆子面前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