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该死!请陛下赐罪!”
蹇硕整个人都跪了下来,头杵着地,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在蹇硕的心中,龙榻上的新帝,哪怕还如此年幼,但是威严更甚先帝!
他忍不住升起了臣服之心.
这也是因为他是太监的缘故,他的一切权利地位,都是从皇帝而来.
所以,对于帝王,他本身心理上就弱了一头.
这也是刘辨所谋划的结果.
后宫权利目前全部操持在何太后手中,但是具体执行人却是十常侍,张让等人是彻底倒向了太后,赵忠几人中立却也是死死盯着手中的权利,甚至还有郭胜一直以来就以大将军何进的同乡自居.
唯有这位黄门郎,手握禁宫兵权的宦官蹇硕,是先帝彻底的心腹.
也只有蹇硕,是真正的忠于先帝,而不是忠于后宫的权力!
不但不忠于后宫的权力,他甚至是太后的对敌!
“蹇将军,你忘了先帝的遗命了吗?”
刘辨目不转睛的盯着蹇硕看了半晌,地上趴跪着的蹇硕,跪的姿势更恭敬了三分.
“老奴...老奴......”
蹇硕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毕竟先帝的遗命,基本上属于公开的秘密了,他没办法否认.
但是,要如何完成这个任务,他是没有丝毫办法.
哪怕是最简单的谋害新帝,要是之前他在万般无奈之下还可能会狗急跳墙.
但是,在见到了此刻高高坐在龙榻上的年幼天子之后,他已经彻底没了这份心思.
此刻,蹇硕只想,一死一报君恩!
“老奴有罪,请陛下赐死!”
“想一死了之?”
刘辨轻声笑道,”蹇将军,你没想过如此死了,如何有面目去见先帝?”
“啊!”
跪在地上的蹇硕身体一阵颤抖,彻底软了下来,仿若一滩烂泥.
“朕知道蹇将军!”
刘辨缓缓说道.
“后宫十常侍,张让赵忠之流,忠于的是手中的权利.谁成为了后宫之主,他们就投效谁!”
“唯有蹇将军,是从始至终效忠于先帝,效忠于帝王!”
“所以朕对于蹇将军,是心慕已久!”
蹇硕听着幼年天子的话,只觉得遇到了人生知己一般,一股浓浓的委屈之意从心底涌了上来,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刘辨慢慢从龙榻上走下来,掏出精致的丝绸手帕亲手帮蹇硕拭去脸上的涕泪.
“老奴...老奴谢谢陛下!”
此时的蹇硕,已经被这个少年天子折服.
不仅是因为天子知道他的难处何苦楚,同样,天子也有着翻云覆雨的手段!
“我大汉以孝立国,自古有立嫡立长的传统.但是先帝的遗命,却是希望让朕的弟弟协皇子登基为帝!”
“为何先帝不喜欢朕这个嫡长子,却选择庶出的协皇子?将军知道为什么吗?”
刘辨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老奴不知!”
事关帝王家事,蹇硕可不敢说太多.
此时,已经慢慢恢复过来的蹇硕,虽然已经被新帝折服,但是仍然不愿意谤诲先帝.
“呵呵,将军是明白人,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不过,哪怕将军不说,朕也明白!”
“先帝不想选择朕,是因为已经成为了庞然大物的何家,以及后宫的太后!”
“先帝是为了我大汉的刘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