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等你伤好了,跟我回杭州吧!”
顾郁倒了杯茶水递给安歌。
“顾郁,跟我说说你吧。”
“我?我爹是铁骑门门主,我娘是当今威武老将军的女儿,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家世如此优渥,为什么扮作小乞丐,任人欺凌?”
顾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目光也失去了神色。
“安歌,很多事不像你看到的那样,表面上,我爹是一帮之主,我娘是名门之后,可那又怎样呢?我爹早已厌倦了江湖的险恶,我娘却一心要我爹为朝廷做事,江湖上,朝廷中,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家,日子,真的没有表面那么光鲜。”
顾郁一直都是阳光善良的模样,如今这般忧郁,安歌还是第一次见。
顿了几秒,顾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爹教我习武,宫里那些人知道后就非要我去和那些殿下比武,明明我赢了,可我不但没有得到表扬,还遭到毒打,那个时候我不懂,后来慢慢的,我学会了装,假装自己打不过他们,然后那些人都夸我,夸我聪明,识时务。”
“顾郁……”
“我实在不愿待在那样的家里,所以,等我长大了,我就离开了家,拿了家里的钱,在别的地方做生意。”
“怪不得你不愿展示你的武功。”
“不,自从我明白了对你的心意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强大的人,然后你喜欢我,我保护你。”
“顾郁,其实我对你……”
“好了,你该休息了,我去给你抓药。”
当初看他被别人欺负,还觉得可怜,毕竟是武学世家,又怎么会不懂武功呢。
和顾郁聊了聊,心里莫名的难受,她自己都一度以为,顾郁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和他比起来,自己的童年似乎要幸运得多,哪怕没有爹娘。
安歌刚要起身,门突然被很强的风嘭的一声吹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片花瓣径直飘来,击中她的左肩,她瞬间动弹不得。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魔音,无数的花瓣从门外飘进来,接着,一团火红唰的飞了进来,待他在椅子上坐好,魔音没了,花瓣也没了,安歌闭上眼睛,宛若一只待宰的羔羊。
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偷了寒冰诀,南宫牧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夫人,好久不见。”
是许久未见,南宫牧一袭红衫,再外加一件藏青外衣,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铁面具下闪烁,耳鬓的秀发,柔顺地从脸颊搭到肩上,他一脚搭在椅子上,身体侧倾,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拿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傻,寒冰诀!”
“好,把我穴道解开,我把寒冰诀拿来给你。”
南宫牧一眼看出安歌的小心思,解了穴道莫不是想溜。
“我不会溜的,你武功那么高,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在你手上逃脱。”
想想也是,南宫牧的武功出神入化,比起师傅旧灵子更是高了几筹,莫说安歌受了伤,就算安歌身心倍儿棒也不可能从南宫牧眼皮子底下逃脱。
南宫牧一挥手,安歌的穴道立马解开了。
安歌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床,然后弯腰准备伸手进枕头底下,突然,她端起床边那碗药就朝南宫牧泼过去。
南宫牧袖手一挥,一掌击中安歌左肩。
“啊!”
伤口遭到重击,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你受伤了?!”
南宫牧的语气里,充满了紧张,他这一掌并没用力,却不料还是伤了她。
安歌疼痛难忍,紧锁着眉头,南宫牧急忙伸手扶她,却被强烈的掌法推开。
安歌看见许盟主飞奔进来,拿着那把在慕容山庄得来的宝剑,一剑劈下去,桌子碎成几半,南宫牧反身一击,还未看清招式,许盟主便已口吐鲜血。
这时,取药的顾郁回来,一眼便认出了戴着面具的南宫牧。
“住手!”
顾郁大喊道,“南宫牧,有什么冲我来。”
“就凭你?”
“是我胁迫安歌带我离开,这跟她没有关系,请你不要伤害她!”
“噢?!”
听到顾郁这么维护安歌,他的心里竟觉得有些不舒服。
“都是逃犯,都得死!”
南宫牧汇聚全身真气,化为掌力,顾郁见这情景,便已了然南宫牧的决定,果然心狠手辣,冷面无情。
顾郁也紧握拳头,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天一沉。
南宫牧一闪而到顾郁身边,顾郁后退几步,然后掌力相交,两人仿佛置身于漩涡之中,又如幻步于浩瀚的天穹……
不到三个回合,顾郁便重伤倒地,安歌紧按着伤口,拼尽全力站起来,然后艰难地走到顾郁身边。
“杀他就先杀了我!”
“安歌,不要……”
顾郁喘着粗气,明明已经重伤却还是双手护着安歌。
“你可知她傅安歌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