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自家儿子竟是不知的模样,便也只能点头:“不成!老婆子得先去看看那丫头,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可怎么受得了牢狱之苦?”
蔡书敏向来拿自家母亲没法子,便只能嘱咐巧儿看顾着点陈氏,自已则去寻问案情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木棉正坐在干草铺就的地上闭目养神。
事情发生得太快,打了木棉一个措手不及。
早在昨日严以明来家时,她便已经嘱咐过顾月娘几人,只要她出了事,便第一时间把药方的事散播出去。
想来,不用多久,这药方便会像雪花一样落入百姓手中,让钱掌柜他们不能得逞了去。
可是,一个小小掌柜她尚能对付,但要是一县之丞,要是知道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怕是要恼羞成怒的,这样,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木棉思索良久,如今她身陷囹圄,真的万不得已,到时便只能利用空间先逃出去再说了。只是那样的话,她便不能回大罗村,而顾月娘他们也很有可能要承受刘县丞他们的怒火。
不管了,大不了带着他们一起逃。
同时,她也有些后悔,她不该那么早把福气值用了2000点,要是如今还有3825点福气值,她是不是还能更幸运一些,逃过此难?
不过后悔无用,木棉苦笑,她来这世间不过短短三日,这经历的事却比前世一辈子还要多。
木棉心里虽然焦急,但面上却是沉稳如常,就这么静静坐着,仿佛她现在身处的不是什么肮脏阴暗的牢狱之地,而是什么高屋雅苑呢。
这万事都无法让她恐惧彷徨的模样,倒是让巡房的牢头高看几眼。
要知他这地届儿,就是那些朱门高官进来那都要气短三分,要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进来,哪一个不是害怕得尿了裤子的?要是再胆小些的,吓死的也不是没有过!
牢头好奇地敲敲铁栅栏:“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不知道害怕呀,难道你不知道那刘县丞是我们县的狠角色?”
木棉睁眼,一双澄眸平静清澈毫无波澜,她微笑道:“不怕。”
牢头嗤笑一声:“你个小姑娘可莫在老子面前装了,当初被刘县丞抢了闺女的老头一开始也说不怕,如今你知道他如何了?”
木棉仍旧无波无澜:“如何?”
大概是想看看木棉害怕的模样吧,牢头狰狞着一张脸,低哑着声音道:“后来那老头硬是被刘县丞活生生放狗咬死了,三只半人高的大犬,一哄而上,那老头最后连骨头都没剩一根。啧啧,可怜哪——”
木棉心里也毛毛的,但她有空间傍身,倒是半点也不慌。
牢头见木棉这样的反应,着实吃惊,像是不死心似的,他又道:“你知道你这间牢房之前关的是谁吗?”
木棉刚想问是谁,牢房外头却传来一阵人声,不一会儿,另一个差役带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清秀的小丫头走了过来,木棉立马认出了来人。
牢头却比木棉更快认出来人,他点头哈腰道:“老太太,您怎么来这儿了?这地方可是腌臜得很,莫要污了您的眼才好。”
来人自是陈氏和巧儿。
陈氏叫牢头给她开了牢房门,关心地询问道:“你这丫头遇着什么事儿了?”
木棉已经还不知陈氏是蔡县令的母亲,但她知道,这老太太身份一定不一般,说不定便是自己的贵人也说不定。
于是,便把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陈氏听了很是气愤,她站起身忿忿不平道:“这刘县丞居然如此目无王法!棉丫头,你放宽心,我儿蔡书敏是舒城县令,一定能能为你作主保你平安的。”
这时,牢房外又进来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青色公服,头戴乌纱官帽,身材修长若竹,五官精致俊秀,正是蔡书敏。
陈氏兴冲冲上前,问道:“知言,你可是来放棉丫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