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觉得老丈人的情绪太低落了。
“岳父大人,不管怎么说,东西一定还在襄阳,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严查就能把东西留在襄阳,让他们没有办法送出去。”
“只要东西还在,咱们就有和中原一战的秘密武器,这是现在唯一能翻身的机会了。”
“唉……这其中的关巧我还是知道的。”
赵匡凝揉了揉脸颊,打起精神说道:“放心吧,就是把襄阳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东西找出来。”
一连三天,襄阳城各门搜查甚严,老百姓虽不敢说什么,可是怨念渐起。
……
“东西虽然在我手里,可是送不出去也没用啊!”
悦香酒楼的后堂密室里,老胡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小箱子,被一把铜锁锁着,他用手摸了摸锁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好说歹说把这东西留在了悦香楼,就怕出事,果不其然,细作就在越墙的时候被捕。
好在老宋及时发现灭了口,可是他也不得不把老宋灭口了,不然整个荆襄的情报网就将毁于一旦。
这次行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本来荆襄情报网活的好好的,谁知道那个丙字号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事。
真是头疼啊。
一连几天,街面上都是官府的眼线和衙役,他们这个悦香楼只是个中转站而已,不敢稍有异动。
忍着吧,我看你们能查多久。
十天之后,襄阳的戒严解除了,各城门的搜检也松了很多。
李裕一直不甘心。
他总觉得襄阳城内的奸细正在跟自己捉迷藏,斗智斗勇。
邓州典狱官冯扶虞已经到了好几天了。
今天他突然向赵匡凝提出,解除戒严,四门放松盘查。
既然典狱这么说,赵匡凝也就同意了。
李裕着便服来到南门,他倒要看看,奸细们还能不出城。
在南门附近有一家酒楼,李裕带着两个下人打扮的侍卫走了进去。
“客官,您几位?”
“我一个人,来个雅间。”
“好嘞,楼上雅间一位……”
李裕找了个靠窗的雅间,两个侍卫守在了门口。
“客官要吃点什么?”
“你这有什么特色菜尽管上来,再打一壶好酒。”
“好嘞,稍等。”
很快桌子就摆满了,冷热八道菜,一壶烧酒温的正好。
李裕边吃喝边看着南门进出的人流,也没见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
酒足饭饱之际,就听楼下有人说话,说着说着竟然还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悦香楼怎么做生意的?”
“哟,客官,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
“去,我不跟跟你废话,把你们老板找来。”
“这……老板不在啊。”
“你撒谎,我刚才还看见他呢。”
“真没撒谎,老板不在。”
楼下越吵越凶,小伙计已经压不住阵了。
李裕被楼下的吵闹吸引,从雅间里出来,往楼下看去。
楼下的大堂里,好几桌客人在看着热闹,小伙计正和一个中年汉子在解释。
“老胡不在吗?老胡,你给我出来!我都看见你了!”
中年汉子的声音越来越高。
后堂的门帘一挑,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让开,让开,我说老胡在嘛,这不是么!”
中年人一把推开小伙计,来到刚出来的老胡面前,气哼哼的问道:“我问你,你们做生意还讲不讲信誉了?”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老哥啊,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胡一脸堆笑的说道。
“好,咱们定好的老烧,你为什么没给我送去?!我钱都给了!”
“呃……王老哥,这可怨不得我呀,这几天官府戒严,我出不了城啊!”
“那现在可以出城了吧?”
“现在可以了。”
“那就走吧,我家还等着呢!”
“行,行,行。你消消气,咱这就走。”
“小二,把老烧装车,给他送去。”
王姓中年汉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小伙计去了后院忙活去了。
老胡则对着堂中客人作揖赔不是,今天酒菜八折,作为赔偿。
李裕看着楼下的老胡,眉头一皱,又回到了包厢。
这年头,酿酒是个极为奢侈的事,只有豪族大户才酿得起,有钱人才喝得起。
这个王姓中年人看穿着也就一般人,他家要买酒干嘛?那可是不少钱哪。
正琢磨呢,酒楼边门打开了,一辆牛车拉着几个大坛子出来了,每个坛子上都贴着红纸,一个斗大的“酒”字写的飘逸潇洒。
嗯?这书法不错啊!不像是普通酒家老板能写出来的字。
再看牛车上的酒坛子,竟然是堆叠起了两层,共有五坛酒。
李裕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
“走,结账。”
门外的侍卫去结账,回来对李裕说道:“公子,这价钱可真不便宜,这桌竟然要八十文。”
李裕猛然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他突然想明白哪里不对了。
钱!
对就是钱!
要知道,他喝了一壶酒就得二十文,五坛子酒至少得五贯以上,他一个普通人哪来那么多钱?
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