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刚走进大堂,就见几个仵作正围着一人忙活。
“殿下。”
“岳父大人,这是?”
“唉,原本我想亲自审问一下,谁知他竟然中毒了。”
赵匡凝皱眉说道。
“……”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李裕环视了四周,没有说话。
“他身上有东西吗?”
赵匡凝缓缓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岳父大人,借一步说话。”
李裕和赵匡凝走到了庭院里。
“岳父大人,这里面有蹊跷。”
“是啊,我也发现不同寻常。”
“如果他要寻死,在城墙失手的时候就能解决,何必来到节度府再死呢?”
“呃……”
赵匡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刚刚一定有节度府的人接触了他。”
“他被带进来的时候,刚好户曹司户参军事宋源在,正和我商量今年增户的事,见有人禀告抓获人犯,就告退了,然后人犯就突然中毒死了。”
赵匡凝絮絮叨叨的回忆刚刚的情景,前前后后也就一刻时间。
“他接触人犯没有?”
“他?好像也没有……”
赵匡凝刚说到这儿,突然脸色一变。
“他,他打了人犯一巴掌……对!他还骂了一句。”
“什么?”
“狗日的,送你归西。”
“……”
李裕回头看着赵匡凝,说道:“岳父大人,这个宋源怕是现在已经跑了。”
“不会吧?他可是荆襄的老人,家父的元从。怎么可能?”
“去他家找找人吧。”
赵匡凝半信半疑,转身安排侍卫,把宋源带来节度府。
两人这才走回大堂。
“报楚王殿下,德王殿下,人犯中剧毒而死,没有其他伤口。”
赵匡凝默默的点点头,坐在帅案之后,静等回音。
李裕也知道急不来,等着吧。
“报节帅,宋参军没有回家。”
赵匡凝和李裕相互对视一眼。
“宋家全部下狱候审,全城搜捕,挨家挨户的找。”
“是。”
襄阳城的各个街道上军兵巡视,有大队大队的军兵和衙役相互配合,挨家挨户的核对人口,查找可疑人员。
“看样子,我的节度府就是个破筛子啊!”
赵匡凝有点恼羞成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跟了他们赵家十几年的老人,竟然是奸细,有可能是他最忌讳阵营的奸细,嘿嘿,这么多年,怕是老朱连他的内裤颜色都掌握吧。
李裕可不想跟着老丈人生闷气,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越是这样的时候,自己越要沉住气。
他知道,东西一定还在城内,就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宋源了。
天刚蒙蒙亮,他又被摇醒了。
来到前堂,赵匡凝脸色铁青,下颌上的胡子都在发抖。
“怎么了?”
“宋家人在狱中自杀了。”
“啊?都死了?”
“都死了,三十多口无一活命。”
“这是灭口啊!”
这尼玛的太明目张胆了。
“狱卒……”
“死了三个。”
赵匡凝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去!这襄阳城被安插了多少奸细啊?
看样子方方面面都不再安全了。
“岳父大人,这襄阳……”
“我知道,是我大意了。”
“来人,招邓州典狱速来襄阳。”
李裕知道,老丈人现在对襄阳的所有官员不再信任,他只能异地办案了。
“报,节帅。在城东小巷内发现宋参军,他……他……”
“怎么样?”
赵匡凝站了起来。
“他……死了。”
赵匡凝一屁股跌坐在了榻上。
李裕知道,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
可他并不是来查奸细的,而是要找回东西,不然就要泄密了。
赵匡凝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下面挥挥手,侍卫和下人们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个襄阳啊,怕是早晚还是朱温的。”
赵匡凝幽幽的说道。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