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笨拙的补充似乎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祝万生看着何雨黎的脸，那娇小的嘴角上扬，成了一个开心的笑容。那笑容绽成一朵白蔷薇，带起浅浅的酒窝。

“谢谢。”何雨黎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为了掩住笑意，还是其他的什么情愫。

正在此时，前菜上桌。那是由一道汤品和澳洲小牛肉组成的开胃菜。眼前的美味恰好打消了尴尬的氛围，两人动起了刀叉，加入了就餐的行列。之后，菜品接二连三的被呈上桌来，没有了令人尴尬的空隙，进餐过程也称得上顺利。

祝万生也回想起了那些社交绅士准则，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起自己的言行举止，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为绅士。虽然这种模仿略显拙劣，但也让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两人的聊天逐渐变得热烈，从最近的生活，到新上映的电影，似乎所有的事情——连同枯燥的日常生活本身——都变得鲜活有趣了。

“对了，最近快该开毕业典礼了吧？”何雨黎突然想到。

“对，是在下个月。”祝万生回答。

“真快啊……”何雨黎的语气中透露出某种感伤，“我们要毕业了。”

“是啊，要毕业了。”祝万生重复道，两人默契地一同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晚，那一片园林早已隐入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你之前说过……已经在北京找好工作了是吗？”祝万生将双臂搭载扶手上，拇指不安地转动着。

“嗯。”

“我也留在北京，准备读研，在……北京高能物理研究所。”

何雨黎听到这句话，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了吗？”

“其实……我知道，你从大一就去那里了，对吗？”

祝万生的拇指停止了转动，露出一个苦笑来，“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一直瞒着你，对不起。”

“不对，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何雨黎望着祝万生的眼睛，“能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真的很令人羡慕。”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这句话在祝万生脑中盘旋，盘旋，不断牵引着他的思考。

“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要先说一声对不起。“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祝万生深吸了一口气，决意将这酝酿了许久许久的想法传达出去。

“对不起，可能有些唐突了。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没有惊喜，没有意外，似乎一切都是注定会发生的。何雨黎的嘴抿在了一起，随后绽开的，是祝万生此生所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你这句话，可是让我等了快四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