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道:“我是张子文妈妈陆昆兰。”
张敏赶紧赔笑:“同志是……”
陆昆兰打断:“别插话,我重点都没说。也别笑,这又不是跳交际舞的场所。”
“……”张敏被噎住了。
陆昆兰抬手看了一次雷达表,问道:“刚刚我忙,电话里说不清,麻烦小张同志对我复述一遍,我儿子犯了什么事?”
“额这。”
张敏左右看看,见同事早溜光了,只得强撑着道:“您别误会……”
陆昆兰打断:“我误会不是重点,关键是你依据规矩请人喝茶,还是依据误会请人喝茶。显然你是否误会才是重点。”
“我……”
张敏真没应对过这种局面,想找地缝钻进去。
“这不是回答。”
老妈的强势让张子文都尴尬,只得参与劝说,“没那么严重,妈,我们走了。”
张敏有些意外的看了张子文一眼。
却是张子文也被老妈指着鼻子:“大人说话你岔什么嘴?不严重,不严重我开常委会的人接电话说儿子被捉了,让来领人?回去我才‘医你的病’。”
接着。
陆昆兰再次逼问:“我认为这很容易回答。你依据规矩请人,还是依据误会请人的。哑巴了?”
“我……”
张敏不知道怎么说。既然遇到能这样问的人,在这年景基本怎么回答都错。
否则,一般人又根本不会有她这样的疑问。
陆昆兰点头:“明白了。你应该是依据误会。否则依据规矩、却又可以叫我来领回去,那我岂不是面子太大了、也犯错太大?”
“说的好说的好,不愧陆政委,您还是当年那字字珠玑,又盛气凌人的铁娘子。哎呀老战友,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办公室喝茶,走,和她较劲什么。”
指导员笑着过来握手,又拉着老妈想上楼。
陆昆兰甩开他的手,却也没怼他。因为这货真是老战友。
老妈脾气张子文最清楚,一但怼起人来基本要尽兴。否则就不会甩开指导员的手了,而会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内心里,张子文倒也不想张敏太难堪,也没必要在说不清的问题上,扯出越来越多的细节。
至少在调查清楚“有人跟踪少年张子文”的原因前,这些事越简单越好。
想定,张子文果断瞎掰:“不装了,其实是我逃学来这边溜达,见有个姐姐成熟又漂亮,就上前问她传呼机号码,偏偏那位置有点僻静,导致那位姐姐过于紧张,误以为非礼,就被请喝茶了。”
“?”张敏有些惊讶的看着张子文。
发现判断没错,这家伙整个一睁眼瞎说而不会脸红的人。
不了解情况的指导员则问号脸,却装作什么都知道的点着头。
既然指导员点头,陆昆兰当真了,要不是当着人面,真想一脚踢飞儿子。
老妈结结巴巴的问:“你认真的,当街耍流氓?”
张子文继续强撑着瞎掰:
“我青春期躁动,那姐姐漂亮是个事实,又不是我虚构的。爱美之心而已,礼貌的要个传呼号码怎么了嘛,如果真耍流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人对吧。”
“你倒是……脸皮比我想的厚。”
陆昆兰还是觉得儿子过错更大,只是当着人也不好意思过度揭短。
是倒是这逻辑很通畅,但张敏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真的无法如同某坏人似的张口就胡说、又流畅又不脸红。
既然都不出声,算默认。
不了解情况的指导员这才象征性说两句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