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坤和月儿早早就到了集。

小雪揉着眼，还在犯困。

张坤卸了车后，在车垫了块纸被子，叫小雪躺下。

又把自己的衣脱了给小雪盖在身。

月儿在摊位前摆着小圆桌和四个小板凳。

张坤放着包子筐和小米粥桶，把它们摆成了一排。

这些东西刚摆好，张坤就看见葫芦赶着一辆毛驴车来了。

毛驴车坐着秃子和二棍。

还有一筐用白布苫着的猪肉包子。

葫芦把毛驴车停在自己的摊位前。秃子、葫芦和二棍下了毛驴车。

秃子跟张坤说：“坤儿，昨天的包子不好，叫你白忙了！”

张坤看着秃子，不知他想干啥。

月儿很紧张地站在自己的包子摊前，心里有些害怕。

“坤儿，”秃子说，“今天我叫葫芦包了最好的猪肉包子，还是昨天那个价，你买一个提一毛钱。”

“秃哥，”张坤说，“你们卖吧，我自己的包子还忙不过来。”

“怎么，你不干？”秃子瞪着眼。

“嗯，不干。”张坤说。

秃子一脸怒气地看着张坤：“我一早费了这么大劲儿，做好了你不给我卖了？”

“你们不能自己卖啊？”

“你真不给卖？”

“不卖！”

秃子看了一眼二棍和葫芦，他们俩个就过来了。

一副要一起动手打架的样子。

月儿一步站在了秃子面前，喊着：“你们要打人！”

“打人？”秃子说，“不给我卖，你们也别想卖！”

月儿说：“你们的包子为啥叫我们卖！”

秃子骂着说：“娘的，二棍去给老子踹翻他的摊子！”

秃子的话刚落，二棍用脚就去踹张坤的包子筐。

张坤一把抓住二棍的衣领说：“你只要敢动我的筐，看我不打烂你鼻子！”

这时一下围来很多人看。

二棍看着张坤的拳头，心里有些怕。

颤抖地说：“你，你打我试试！”

张坤说：“别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们，不要命你就踹我的包子筐试试！”

二棍见张坤急眼了，害怕地把伸出去的脚又撤了回来。

秃子又叫葫芦去踹，说：“葫芦，去，掀翻他的包子筐！”

葫芦才要前，张坤从地拿起个板凳说：“动，谁动我就叫他的头开花！”

秃子见张坤拿出要拼命的架势，说：“呵呵，小子，牛逼啊！”

“秃子，”张坤说，“你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只要你们不怕死，我奉陪到底！”

周围的人越看越多，月儿害怕地用手拦着张坤。

小雪被他们的喊声吵醒了，见好几个人围着爸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喊着：“不要打爸爸，不要打小雪爸爸！”

周围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个人跟秃子说：“你的包子自己不能卖吗？咋叫人家给你卖？”

另一个人说：“干啥啊，人家老婆孩子卖个包子容易吗？

又有人说：“还掀翻人家的包子，欺负人！”

还有个人说：“叫他们三个人动手试试，只要他们敢动手，我们就一起干他们！”

秃子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跟葫芦、二楞说：“我们走，改天再收拾他！”

秃子他们挤出围观的人走了。

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月儿抱着小雪，还惊魂未定地站在自己的包子筐前。

好像怕那筐包子被人踢翻似的。

小雪哭着说：“坏蛋，坏蛋，抓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