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夕阳凄苦的洒入窗棂,陆淳斜靠在躺椅之上,手捧着一本古书,专心致志的看着。
正看到精彩之处,忽觉身前有人注视,抬头一看,发现韩忠正毕恭毕敬的站在身前,陆淳不由恼怒问道:“你这老奴,怎么像猫似的溜进门内,吓了我一跳。”
老奴韩忠突然抬头,顾不得陆淳的责骂调侃,迫不及待的言道:“殿下,叔老大人有消息了!”
说完,脸上透出一股喜色,这一幕令陆淳精神不由一振,急忙追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殿下,叔老大人·派来一位家奴传话说,他已经赶到云定镇外,但镇内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希望您能赶往镇外相聚一谈。”韩忠答着话,脸上喜意更浓。
陆淳的脸上也透出一抹喜意,扔开书卷,弹身从躺椅上蹦起,随手抓起一柄利剑以作防身之用,接着扯住韩忠的衣袖便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言道:“人多恐三叔公有所顾虑,你且前面带路,这次会面就由你我同去。”
说话间,两人走出房门,陆淳见客栈内四下无人,不由一喜,这倒省了他解释的麻烦。
出了客栈之后,见街道上也是空空如也,陆淳却也不太在意,只是在韩忠的带领下一路向前疾走,越走景色越是荒凉,渐渐再无人烟,四野变得荒草丛生。
陆淳不疑有他,还要继续行走,忽然,他的脑海响起“叮”的一声响,仿佛当头一棒,令陆淳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脚步也变得迟疑不前起来。
当头引路的韩忠此时回过头来催促道:“殿下,叔老大人约见的地方就快到了,您怎么不走了?”
“韩忠,怎么一直不见三叔公的家奴,他去了哪里?”陆淳看着眼前的韩忠,透出迟疑之色。
“殿下,为免他人知晓此事,我已经秘密打发那奴才回叔老大人身边去了,照例还赏了银子。”韩忠耐心解释道。
“不对,你不是韩忠,他从来不会在此等大事上越过我擅作主张,你到底是谁?”
说话间,陆淳的眼中厉色一闪,手中利刃“唰”的一声抽出,摆出一道凌厉的剑式,斜指近前的韩忠。
“你居然醒了?”眼前的“韩忠”语气忽然变得飘忽,更是摆出一副真“韩忠”永远都不会有的慵懒姿态,斜睨着陆淳,眼中透出一丝诧异。
但陆淳却没有闲心理会这些变化,只因“醒”之一字仿佛一道惊雷,令他想起了半年前那次闯下大祸的醉酒,醉不正是醒的反义词嘛。
一股埋藏在心底许久的愤怒忽然涌起,陆淳状若疯癫的喊道:“是你,一定是你,呵呵呵,我原以为自己疯了,没想到一切竟是真的。”
假“韩忠”对陆淳的变化仿佛视若未见,更对利刃加身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自语道:“《皇极御龙经》真不愧是人族太宗借以纵横天下的至典,一个后辈不孝子弟,借着修出的一点皮毛,居然也能破掉我的织梦术,厉害!佩服!”
“将剑给他,不要露出破绽。”就在陆淳欲将心中的愤怒借言辞喷薄而出时,他的脑中忽然响起一道陌生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