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叔急着找柳清云是要给他介绍活儿的。
“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咱们县里从前有个大户人家,姓梅,是个世代从商的。鼎盛的时候,县里一大半的商铺都是他们家的,周围得有个几千亩良田,算是咱们县的第一大户。后来打仗了,他们家的产业变卖了不少,很多铺子都关了。这梅家人也是有本事的,刚建国那几年,管制得还不算特别严,他们家的主枝就都搬往国外去了。”
“只是这梅家人数众多,总不可能都走得了,留下来的有个管事儿的,是梅家的旁枝,从前大伙叫他梅三爷。这梅三爷也是个能耐人,前些年主动把家产全都上交了,树立了个正面典型,最乱的时候竟然都没波及到他。”
“不过梅三爷今年初不在了,他们家主事儿的变成梅三爷的儿子,梅广才,这回放出消息的就是梅广才。虽说他们家把家产全都交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总得给自己留个后手不是。我看以后这形势越来越好了,凭着他们家的根基,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起来了。”江叔感叹道。
柳清云看江叔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关键,赶紧把话题绕了回来。
“所以江叔,这梅家到底放出了什么消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瞧我这记性,越扯越远了。是这样的,梅家有个姑娘,是梅广才的妹妹,本来一心等着考大学的,前不久突然跟中邪似的,迷上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那人。这梅家人都是见过世面的,梅广才怀疑对方给他妹妹下了什么蛊或者施了什么咒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弄这些事,就在私底下放出消息,想要寻找有能耐的大师,帮他妹妹看一看。”
柳清云听明白了后,疑惑道:“这梅广才的妹妹也不一定就是被人下了蛊或者是中了什么咒术呀,兴许她就是跟人家看对眼了呢,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儿不会先想到这方面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其他的人家也没具体说,要我说你不如先去看看,行不行的再说,真能解决了问题,梅家给的酬谢肯定不会少,你不是等着盖房子的吗。”
难为江叔还记得他要盖房子的事儿,柳清云正在沉思的时候,又听江叔问道:“对了,你怎么带着个娃娃呢,这是你家三小子?要不你把他先放在我这儿吧。”
“不用了,江叔,我带着就行。”柳清云回过神来说道,也是他对自己极度自信,觉得带着孩子也没什么影响。
江叔也没勉强,领着他直接去了梅家。开门的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柳清云瞧见她后,便盯着她多看了几眼,那中年女人下意识地有些闪躲。
这边梅广才也从屋里出来了,得知江叔介绍了一位大师,就打量起了柳清云。这一打量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柳清云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个农村汉子,还抱着个孩子,丝毫没有得道高人的样子。
因为前些年的局势,如今想找个有真本事的大师也不容易,梅广才放出消息后,这么些天找上门来的就没几个,还净是些骗人的神棍,前面来的那两个,又是开坛又是做法的,神神叨叨地搞了一大堆,惹了他妹妹不满不说,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所以虽然他对柳清云的形象很是质疑,但出于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也没有贸然说什么,而是先把人请进屋里说话。
柳清云这才收回了看向那中年妇女的目光,跟着梅广才一起往屋里走去。江叔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
“这位……大师。”梅广才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迟疑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才继续道:“我们家的大概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妹妹叫梅玉姝,她原本很是乖巧听话,因为今年高考没考上,便一直在家里专心复习,准备明年再考,可前不久她不知在哪里认识了个男的,书也不念了,非要嫁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