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做泄治的大夫,看也不看他,仍是带着笑意直直盯着夏季,只淡淡的说道:“徵舒,按规矩你要叫我一声伯叔的,怎么,御叔的儿子竟然这般目无尊长?”
夏徵舒气恼了脸,却怎么也不肯开口叫他一声叔叔。
“你跟着御叔也要叫我一声哥哥的,”泄治挑眉看着夏季,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只觉得眼前人越发的令他移不开眼,
“御叔的身体不好,以后我可以照顾你们母子……”
这般言行无状的话语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泄治同时抬起手来,竟是要伸手去摸夏季的脸蛋。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紧紧的捏住,力道之大,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恼怒无比。
“泄治大夫,这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夏季是夏御叔的正妻,你逾矩了。”却见捏住他手腕的居然是典狱大夫仪行父,泄治只能悻悻的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夏季也被孔甯拉去了他身边。
“什么时候我们夏氏一族的家事由得你们外人插手,”泄治脸色不虞的说道,却只能在看到面色发冷的仪行父之后,恨恨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我们会再见的,夏季。”
孔甯看着身边一脸惊惧的夏季,心里难受的很。他转身对着仍坐在大堂内的客人们带着歉意,朗声道:
“抱歉,诸公,今日季夫人身体不适,这谢礼便免了吧,大家可以自行离开了。”
于是,客人们都纷纷的起身和他们客套了几句后便离开。很多人都恋恋不舍的一再朝夏季看去,直到走到门口,才一脸黯然的离开了。
夏季心里惦记着夏御叔的病情,在客人们都走完之后,也向孔甯他们行礼,准备离开。
突然,手被孔甯拉住,只见他眼神落寞的看着她,轻声说道:“上次是我错了,夏季。”
夏季听后,嘴角微弯,并不多言,便和夏徵舒一并转身离开了。
走进夏御叔所在的书房,只见夏御叔半坐在一张矮榻上,正愣愣的出神,手边的一碗药汤已被喝完,残留着黑色的药渍。
“御叔,你没事吧?”夏季看到他,急忙上前柔声道。
夏御叔见到二人走了进来,神色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说道:“客人们都离开了吗?”
夏季点了点头,便和夏徵舒一起在榻边坐下。
夏御叔看着眼前的夏季,想到刚才一位下人急匆匆的跑来对他详细的说了在那堂上发生的事,顿时一阵心痛道:
“夏季,在这里让你受委屈了……”
夏季的眼角湿润了,她沉默无语,身旁的夏徵舒生气的说道:“泄治伯叔今日太放肆了,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竟然说出那般轻薄之言,真是可恨。”
夏御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慰他们,毕竟他的身体最近变得越来越差了,能解惑心之毒的人在这王城里根本找不到。
“再忍耐些吧,夏季。你们放心,我还在呢,不会有人对你们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