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为了那郑国公主夏季?”仪行父坐在了桌旁,也拿了一个酒杯,伸手倒了些思美人在里面,轻轻的嗅了嗅,一阵若有似无的酒香味如云似雾的萦绕在鼻尖,仔细算起来,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有饮用了,是什么时候断掉的呢,大概就是从那日起吧……他眉头微皱,直接喝下了这杯酒,酒香醇厚,果然是世间难寻的美酒。
见面前两个人仍满腹心事的发着呆,仪行父又拿来了那瓶思美人,倒了一些在手中的酒杯里,这次他却不急着喝下去,只摇晃着酒杯,对着孔甯轻轻的说道:“这些日子你闹出好大的动静啊,到处带着人去道观里搜寻,不少人都跟我诉苦让我管管你,说你这样太胡闹了。”
孔甯听到之后,竟然笑了起来,笑声一声比一声大,最后竟然仰倒在自己的椅子上。
“姐夫,你是怎么对我姐姐的,你还要来管我……”
仪行父脸色暗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早已有了了断,你也不必拿这话来刺激我。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不要为不该管的事情折磨自己。”
孔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微弯,却没有再说话,只瘫倒在椅子上看着门外发起愣来。
仪行父眼神暗了一瞬,轻抿一口思美人,内心的烦躁情绪才缓和下来,他仔细地问了夏御叔关于夏季失踪前后的所有细节。
夏御叔大半都是从孔甯那里得来的消息,只能尽可能的复述自己掌握的情况。
却因为是复述,倒让仪行父眼神一亮,发现了之前他们都一直忽略的信息,
“你说,那日,是你府里的两位下人去老宅子里传话告诉他们,夏季去道观的?”
“会不会是你府里的人,派了人去假传的这消息?其实夏季现在被暗中关在了某个地方?”
听完这话,桌子上的另外两个人都坐好了身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沉思了起来。
是啊,他们一直以来没有想到府里的人传话这一点,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夏季和道观之间的联系上,还以为夏季私自出逃,躲在了某间道观里。
“府里的人……”孔甯面色一冷,脸色显出怒意,他想到了那个女人,一直以来对夏季用尽心机的婉儿。
显然,夏御叔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婉儿的样子,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俱已明白对方的想法。
联想到这些天婉儿异乎寻常的高兴,夏御叔的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难道说,真的是婉儿做了这种事情吗……
一旁的孔甯直接抬脚急急的往那婉儿的院子方向走去,其他人也急忙跟了过去。
屋里,婉儿正开心的替夏徵舒梳理着头发,她看着眼前的儿子,眉眼弯弯,眼神里温柔无比。
“徵舒,你今年十三,等过两年就可以和大户人家的女子定下婚约了,那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娘……”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婉儿总是不放心的对徵舒絮叨着很多事情,描画着以后他的生活。
“娘,您这几天怎么老说这种没意思的话,别说是我成亲,哪怕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您和爹一定都会和我在一起的,孩子的名字还要你们一起取呢……”夏徵舒心里堵得慌,只能故作轻松的笑着对婉儿说道。
婉儿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哪有人不怕死,愿意这么早就离开所爱的人呢,她的徵舒以后的路都只能自己走了,想到这,她的心里一阵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