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瞥了一眼食盒,今晨起的实在太早,回来又去二房那里,这会也出了不少的力气,胃里的汤饭也早已消耗殆尽:“好。”
姜淮元吃的少,自然饿的也快。她将锯齿放下,随后小厮端来了一盆清水,霍倾接过,清洗了帕子后,为姜淮元净了手。
姜淮元虽未拒绝霍倾的服侍,但也看得出来,她极为的不习惯,脸颊有些微红。
书房的院子里有一处花亭,二人便在那里用了早膳。
霍倾为姜淮元盛了一碗羊汤,姜淮元看着楞了一下,而后霍倾又为她拿了酥饼,这酥饼是方才她差人去十里铺才买回的,姜淮元眼睛亮起一瞬,道:“娘子也知这羊汤配饼?”
霍倾抬眸看向姜淮元,轻笑一声,宛若幽谷的泉水溪流,柔软而又让人向往的嗓音道:“府中下人说夫君天不亮便去了十里铺,妾身想,夫君应该是极爱这羊汤的。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知夫君最是喜爱羊汤配饼。”
刚才她将姜淮元的喜好都询问了一番,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霍倾的询问也未瞒着姜淮元,新妇人打听夫君的喜好,博得郎君欢喜,也是寻常的事情。
“娘子有心了。”姜淮元接过酥饼,略有些尴尬。昨儿夜里连喜帕都未帮她挑起,合衣睡了一晚,霍倾不但不恼,还合着自己的心意,弄来了她最喜的膳食。
姜淮元囫囵吞枣,第一次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她自认为最美味羊汤配饼。膳后,霍倾没有再打扰,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霍倾走后,姜淮元也无心再做木马椅了,她坐在书房前,看着一堆堆的木屑,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待霍倾。
当晚姜淮元主动迈进霍倾的房间,其实她若不去,也没人催她,但她要去和霍倾说清楚一件事,所以必须要来。
霍倾见她过来,怔楞了片刻后,走至妆容台,卸下了钗环,宽衣解带后走回床榻边。
姜淮元看着未着粉黛的霍倾,没了白日里妆容衬托的华贵,尽显出水芙蓉之色,心中说不出的乱麻一团。
自己一个女子简直是暴殄天物,可婚事她又拒绝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不变的规矩,若她能左右得了,那霍倾便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休、休息吧。”姜淮元说话有些磕巴,不知是见到霍倾好看的容颜有些手足无措,还是心中有愧。
姜淮元说完这话,霍倾眼瞅着她,只脱了靴子便爬到了榻上,依旧是未解衣衫,甚至连外衣袍子都未解下。
姜淮元上了床榻一翻身便滚到了里面,霍倾站在床榻边,怔楞着看了她片刻。
姜淮元不知自己哪里有错让霍倾这样看着她,她想了想,又看了看床榻,很快便道:“我、我习惯睡里侧。”
一个大男人却要睡在里侧,当然霍倾在意的并不是此事,而是她衣衫未褪便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