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港岛。
大约十来分钟,罗文作穿牛仔裤下楼,皮带系得潦草,光着膀子。
陈褚为才确定,受伤的人是罗文作。
他臂膀绷带都透着血迹。
“怎么称呼?”他看着耿莉。
又说:“上去看看,她老说疼。”
耿莉提着医药箱到楼上,罗文作随手捡起地上的衣物,花瓶,物归原位。
“罗生?怎么伤的?”
陈褚为打量他的手臂,拿起耿莉单独拿出的纱布等物什,就要为伤口做清洁。
罗文作身高近一米九,宽肩腿长,该有的肌肉都有,且练得漂亮,手臂肌肉是条状的,线条优美,腹肌就好似腹部薄薄的一层皮肤紧致地裹着肌肉,仿佛蕴藏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冲凉撞到架子。”罗文作在大沙发大咧咧坐下。
一个人不会那么不小心,陈褚为猜测他是帮人洗,这个人刚好不听话,这不就挣扎撞上了?陈褚为像瓜田里的猹,吃一口新鲜的瓜,小心翼翼为罗文作掀开缠在手臂上的绷带。
“这得打破伤风。”陈褚为说。
“你去买来。”罗文作拿来遥控,打开了电视,音量调到适中,整个屋子终于有了些许声音。
“是,罗生。”陈褚为应下。
伤口清创包扎很快,陈褚为马上去搞破伤风,罗文作上楼找了件衣服穿上,才绕去卧室。
耿莉刚拿出温度计,放到灯下端量。
闻声看向门口,问好。
“罗生。”
“点?”罗文作看着床上的女人,问着耿莉。
女人眼红嘴角红,没说话,戴着口球,狠狠地瞪着他。
“耿小姐,不好意思见笑,”罗文作这才想起来,倚靠在床头柜,笑笑说,“七七话太多,只能这么做。”
耿莉一脸尴尬,放下温度计,说:“谭小姐发热,可能是发烧引起了全身疼痛。现在发热不超过38度5,多休息,多喝水,适当用物理方法降温就可以了。”
“倘若超过呢?”罗文作问。
他捡起床上的体温枪,对准谭山崎的额头。
谭山崎狠狠拧过头去侧躺着。
动作太慢,在那之前就已经‘嘀’的一声,她抑塞地踢着被子,被子受力下滑,露出她的后背,以及束缚在背后的手。
耿莉眉眼一跳,才看到谭山崎被皮带反手扣在腰臀处。
腰上,背上都是掐痕、吻痕的淤青。
罗文作不动声色地,掩回空调被。捕捉到谭山崎慌张的眼神,笑了下,“这样会流口水。”
谭山崎怒瞪他,瞳仁似燃气熊熊烈火。
耿莉故作镇定:“超过38.5的话,可以服用镇痛药来缓解症状。”
“好。”
“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问题了。”耿莉收拾着医药箱,头也不敢抬。
“麻烦楼下坐等,冰柜里有喝的,招呼不到,陈褚为很快回来。”罗文作站直,送她出门。
须臾,他款款走回,到床边,谭山崎依然不分他半点儿眼神。
“给你解开口球?”罗文作拿来遥控,将空调温度调高。
没说话。
过了半会儿,他望过去,谭山崎已看过来,两眼泪汪汪,却怎么也流不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