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恪就遗憾的摇摇头,转身欲走。
纯粹的武夫就是蠢了些,原本还想保全一下其他受她牵连的人呢,她似乎记得陈家夫郎是个真慈善人的。
看来等会儿还是要让荀己早点送证据来,让今日这番话烂在陈将军的肚子里面,省的陈将军后知后觉,带累了她的咸鱼生活。
也许生死关头人会格外清明,在顾锦恪彻底跨出这片区域之前,陈将军忽然急声道:“等等,太女殿下。”
顾锦恪就转回头来,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这回她掉头回去就快很多了,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轻快的走出来,让李大人带人进去画押。
李大人惊讶的睁大眼睛。:“她…她…她就招了?”
莫不是屈打成招了?
顾锦恪睨她一眼,径直回大理寺的办公场所了。
今日份的太女残忍暴戾完成度:屈打成招,完成。
陈将军招了的事很快传遍朝野,陈情请罪书很快加急递到女皇桌案上。
女皇小憩刚醒,在寝殿里只有一个大总管方芮在随侍。
元庆帝常年累案,身材瘦削。因为平日里严肃板正,浑身的气质威严无比,一双黑眸幽暗深邃,但五官轮廓,仍见俊逸。当她拿起陈将军的请罪折子,目光不由得收缩了一下,发出锐利的光。
身后随侍的方芮就觉得周身一冷,气氛紧绷起来。
元庆帝翻开折子,一目十行,大略看了一下就气的不行,直接摔了折子:“好!好!好的很呐!朕每年拨款给边疆将士,就是希望我大晋兵强马壮。她们……她们怎么敢……”
方芮忙去捡了散落的折子,眼角余光不小心瞟到里面的人名和数字,也被吓了一跳。
我滴个乖乖。
可真敢啊,那么多人串联,军饷几近吃了一半!
若是军队压不住…她打个冷战,不敢再想。忙把折子送回御桌上,下定决心当个鹌鹑。
可很快,女皇就下了决定:“去,传朕的旨意,让太女根据陈将军的招供名单,一家一家给朕抄了。在拟一道旨意,让五皇女回京!朕倒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镇守边疆的!”
“喏。”方芮应了声,匆匆退下去传唤翰林院的大人们来草拟圣旨了。
在大理寺的顾锦恪很快就收到了皇宫里的圣旨,原本以为今日不用加班的顾锦恪拿着圣旨颇有些无语。
女皇怎么如此勤勤恳恳,一送上去就马上处理了下来。
她瘫倒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坐着:“李大人,准备一下人马,荀己,去安排马车。”
李大人刚才可是听了圣旨的,那么多人呢,正惊吓的两股战战,就听到了顾锦恪的吩咐。
这会儿忙不迭的应了,忙下去准备。
看这个架势,陈将军贪墨粮饷一事,不是太女殿下一意构陷?而是真的?
可是,说不通啊!
李大人陷入深深的纠结和头脑风暴里。
不容她多想。
荀己安排好马车,请顾锦恪上座。
马车内部布置的十分豪奢。
整个空间都铺满了异域来的价值千金的毯子,整个马车空间如一个小型内室,寝具,桌椅,一应俱全。吃食茶点也已经备齐了,甚至还有打发时间的琴棋书画。
样样都是有价无市的名品。
顾锦恪却只平平淡淡的扫了一眼,拉过寝具上的被子,蒙头一盖,吩咐道:“好好抄家,抄完再喊孤,期间不要吵醒孤,不然…!哼!”
正准备来禀报事情的李大人话就噎在了嗓子口,看了荀己一眼。
荀己沉默着脸,淡声交代:“殿下已经吩咐过了,待会儿抄家,动静小些,有哭闹的,请李大人及时应对。”
李大人就苦涩的吞吞口水,连忙下去专门多安排了一队人马,专用来堵嘴。
她的长官可快些休完假回来吧,她要受不住太女殿下了,这可才是太女殿下来大理寺任职第三天啊。
第一天来就抓了陈将军。
第三天,就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所有人都一锅端了!现在流程已经走到了抄家!
太女殿下,恐怖如斯!
路上的行人和街边的住户商户见着大理寺的差役列队严肃的去了,纷纷好奇是谁又被抄了家。直到看到后面标志性的豪奢马车,一时静默,随即快步惊恐的四散开来。
是太女殿下的马车!
荀己看了一眼四周躲避马车如避蛇蝎的民众,唇张合一下,又默默合上,目光悄悄掠过身后的马车,背不自觉的挺直了些,目光也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