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安安见雍正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刚松了口气,听到雍正突然叫她,神色一凛,忙恭敬地应了。
雍正说道:“以后弘昼若是欺负了你,你就去向他额涅告状,让他额涅收拾他。他额涅收拾不了的话,我亲自来,保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句话值得邬安安吐槽琢磨一本书。
呵,真是有意思,要她告状。
邬安安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低垂着头,看上去诚惶诚恐,局促不安绞着手指。
弘昼偷瞄了邬安安一眼,跳起来笑着说道:“汗阿玛真是,哪有这样说您亲儿子的,汗阿玛,我先走了啊,您多保重,宅子的事呢,就劳您费心了,记得快些啊,不然来不及了......”
雍正拿起手边的书砸向弘昼,骂道:“滚。”
弘昼灵活地一躲,抄手接住书,双手恭敬地将书放回御书案上,拉着邬安安跪安,忙不迭溜了。
走出勤政亲贤殿,外面阳光明媚,邬安安总算能自在呼吸了。
冷静下来,前后一深思,再看着前面步伐潇洒轻快的弘昼,邬安安眼里冒火,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背盯出个窟窿。
弘昼似乎若有所感,倏地一下转过了身,眼眸微垂,恢复了以前的斯文君子样,温声说道:“想必姑娘不想留在这里,我先送姑娘回去。”
呵,小样,还有好几副面孔呢。
先前在裕妃面前,他是混世魔王,在雍正面前,变成了混不吝。两个混之间,尺度不一样,后者多了分寸。
在她面前,变回了斯文败类。邬安安都弄不清楚,究竟哪一种,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不管哪一种,邬安安都气得很。
弘昼拿她去做筏子,其心可诛!
憋着气,待出了圆明园上了马车,邬安安挥舞着双臂,无声抓狂大叫。
绿翘唬得紧贴在车壁上,眨巴着眼睛不解看着她。
邬安安鼻子里冒着粗气,脸都涨红了,发泄了一通,总算好过了些,轻抚着胸口,朝着绿翘笑眯眯说道:“你什么都没看见。”
绿翘怔怔点点头,哦了一声。
邬安安想起裕妃给的荷包,兴致勃勃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个通体透着水色的碧玉镯子,看上去很是值钱。她举起镯子对着光线,仔细看来看去。
绿翘不懂,凑上前跟着看,问道:“姑娘,您在看什么,上面没有花啊。”
邬安安听说宫里的东西都有标记,只能平时戴着过过干瘾,很不好出手。
碧玉镯子矜贵,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她小人得很,一是看里面有没有裂缝,二是看标记。
幸好,玉镯很完美,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发了财,邬安安喜滋滋的,正准备把玉镯放回荷包,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车门一下被拉开,弘昼出现在门边,朝绿翘抬了抬下巴,不客气说道:“你下去,坐后面的马车。”
绿翘看了眼邬安安,没有动。邬安安咬牙,冷冰冰说道:“五阿哥这又是要做什么?”
弘昼眯缝起眼睛,眼神停留在邬安安手上的碧玉镯子上,说道:“有些话,我要与你说清楚。”
邬安安斟酌片刻,让绿翘下了马车,弘昼上车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走了她的碧玉镯子。
有三样东西,邬安安不能与外人分享。
一是钱,二是食,三是牙刷。
本来牙刷这项是男人,经过她慎重思考之后,男人没有牙刷重要,最终把排名换了。
邬安安瞬间暴起,如同恶狗扑食般扑向弘昼,张牙舞爪要去把镯子抢回来。
弘昼一个不察,被邬安安一撞,后背咚一下撞在车壁上,手上的镯子飞了出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弘昼垂下眼帘,看着怀里的邬安安,全身酥麻痒,心醉了。
邬安安看着地上碎掉的镯子,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