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李三九说着,就要回房去睡觉。
李寒见他痞里痞气,本就反感;这时说走就走,竟然毫不顾忌父母的威严,冷声呵斥道:“站住——”
李三九平时被骂的多了,也不害怕,回头撇嘴道:“又要干嘛?”
李寒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没了脾气;耐着性子问:“说清楚,外面都传你教训他是怎么回事?”
李三九在陈大胖子家混吃混喝,哪里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李三九道:“我哪里有本事教训他?”
教训是长辈对晚辈用的词汇,李三九追求可信,再怎么样也不敢用这个词汇;不然,吹破了牛皮,无疑是自取其辱。
李寒嘲讽道:“有说石临风被你打的痛哭流涕,有说他被你打的跪地求饶,你还没本事?”
李三九也吓了一跳,大叫道:“那是造谣,傻子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赵媛看李寒脸色难看,也不搭理她,就插嘴打浑道:“你骂你爹是傻子?”
想开开玩笑,稍微调理一下夫妻间的嫌隙。
“娘亲,是你骂的,”李三九翻个白眼,不以为然。
李寒也不接茬,继续训斥道:“即便是造谣,你也是始作俑者。”
“——”李三九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被兄弟们坑了,只能自认倒霉。
李寒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石临风听到会怎么样?”
“一笑置之呗!”李三九虱子多了不怕痒,摊手说道:“他还能打我不成?”
“——”李寒听他说的轻松,很快又怀疑,石临风干嘛这么包容自己这个混蛋儿子?加上本就疑虑赵媛与石临风是怎么回事,面上阴晴不定。
赵媛与石临风曾有过婚约,两家那时又很是亲近,两人小时候是否见过面?李寒总不好问及,甚至还得有意模糊赵媛有过婚约的事实,毕竟女子两次许配,是极不光彩的过去。
按说,别说陈州与清河相距千百里,即便是同在一个地方,赵媛与石临风也该相互回避,两人着实不该有任何联系。
偏偏,这个时候闹出石临风要找赵媛还钱的事,而且自己从未听赵媛主动提起,加上李三九说石临风明天还要来家里,简直让李寒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李寒再打量李三九长相、性格、甚至一举一动,简直没一分像自己,更是怀疑赵媛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
“你、你、你——”李寒气的面色煞白、手指乱颤,指着赵媛鼻子好半天,终归没有证据,有苦难言,他踉踉跄跄摔门而去。
“——”赵媛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百口莫辩,此时更是心乱如麻,不知道何去何从。
李三九奇怪地看着二人反应,小声问道:“娘亲,我爹爹怎么了?”他哪里知道父母的前尘往事,只觉父亲是不是生气自己惹事儿,把母亲也给迁怒了。
“娘亲要被你害死了,”赵媛说着又要揪李三九耳朵,李三九已早有准备,捂着耳朵跑开。
李三九本还有点同情母亲,一见她又要动手,哪里还有心思同情她?抗议道:“娘亲还揪上瘾了?即便抱来的孩子也不能这样虐待吧?”
李三九还真怀疑过自己是抱来的,人家娘亲都是生一大群,只有他母亲只生了他一个;他原来缠着赵媛说想要个弟弟妹妹,赵媛都不敢答应。
赵媛哪里有心思跟他闲扯,追的李三九在院子里上窜下跳,还是追不上他,只有放弃;赵媛喝问道:“说清楚,石临风怎么会欠娘亲的钱?”
“真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要打人,”李三九没好气道:“屁大点事儿,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不说?”
“不说——”
“不说今晚你别想安生休息,”
“娘亲为何如此着急?”李三九正是贪玩贪睡的年纪,闻言无奈询问道:“人家只是来还钱罢了,莫非还怕爹爹吃飞醋不成?”
“娘亲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李三九想了想,神秘说道:“娘亲,其实,有件事我一早就想告诉娘亲——”
“说——”
“上次娘亲跟爹爹吵架,爹爹出去吃完酒,在青楼门口溜达了半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