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虚云掌门引着,众人一起上山;一路闲话不表。
武当,后殿
石敢当将石临风数月前,自武当回家后,诸事一件件提起。
起初,说起石临风喝酒、玩耍;虚云、松鹤也只当石临风少年心性。及至提到丫鬟兰儿因石临风而殉命,二人面上已有些惭色。
再到提起石临风逃婚、赵家小女悬梁自尽;虚云、松鹤忙是起身告罪。
虚云施礼道:“石英雄将独子交于武当,临风自幼由我师兄弟二人抚养、教导;贫道失职,愧对石英雄了!”
“道兄何罪之有?”石敢当忙是起身扶起,他叹道:“小儿文采、武功,石某认为都是上上之选;还多亏了二位费心教导。要说怪,也只怪我夫妇,念及风儿少小离家,多在外、少在里;又念及他成婚在即,对他疏于管教、约束。才让他惹下了这天大的祸事。”
三人重新坐定,虚云问道:“石英雄,你此来的意思——”
“如今,赵鲲鹏悬赏重金,誓要杀我独子,为他爱女偿命;武林群侠也是闻风而动,我儿流落在外,旦夕有性命之危。”石敢当满面焦虑、无奈,他唉声叹气道:“我石敢当半生不曾亏欠于人;只是我只有此一子,若是有个散失;我石家就断了香火传承,我将来如何有脸,面对我石家列祖列宗于地下?”
松鹤先生最是随性,他认为石临风虽行事欠妥,造成的后果也十分严重;可怎么也罪不至死。听闻赵家悬赏,全天下都在追杀他徒弟,不由大怒,拍案而起道:“大郎莫愁,你把风儿送来武当山,我看谁敢动他!”
“师弟,”虚云摆手示意松鹤坐下;他知石敢当既然来了,必是心里已有了主意,询问道,“石英雄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言。临风是你石家独子,亦是我武当高足;他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我武当自然要为他主持公道。”
石敢当道:“赵鲲鹏霸道、强势,如今,即便我去求他,恐怕也难以让他收回成命。”“若要他收回成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打。”
“……”虚云、松鹤二人面面相觑,若说是打,武当为名门正派,弟子也不少;门下好勇斗狠之人却不多。
石敢当又拱手道:“我想松鹤道兄出面,与赵鲲鹏来一次赌斗;就赌风儿一条性命。不知两位道兄意下如何?”
虚云松了口气,他点头赞道:“能让两家不大动干戈,这是武林之福;松鹤师弟,你意下如何?”
松鹤为难道:“十八年前,我与赵鲲鹏交手;已是平分秋色。这几年,我也有想过再与他打一次,只是顾及英雄迟暮,怕挫了他的威风,受人诟病。”他神色古怪地看了石敢当一眼,问道:“大郎,你功夫亦不逊与我,为何不自己出手呢?”
石敢当解释道:“我与赵鲲鹏所习都是外家功夫,打斗起来全是以硬碰硬;全力施展,犹如两虎恶斗,必有死伤;我是实在不想,与赵家闹得不死不休的地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武决斗本就凶险至极。外家功夫对决,又是以力取胜;每一次碰撞,都注定是毫不留手的全力施为。万一有个闪失,两家势必更加水火不容;其结果显然不是石敢当想要的。
“言之有理,”虚云点头称赞道,“石英雄独子危难之际,还能顾及江湖道义;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令贫道很是钦佩,师弟,临风是我武当门下,又是你的高足,你不可推辞!”
松鹤抱拳道:“师兄所命,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