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赏石敢当是条好汉子,可这不能成为他的儿子可以给自己、赵家、自己的女儿带来羞辱的理由。
赵媛摇头苦笑道,“爹,沧州赵家若是如此做,只怕就成了人人不齿的笑柄。”
沧州赵家做事,从不惹人诟病,这也是赵家能坐大的根本原因。
“吱——”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赵克平,赵克平又小心掩上了门,“爹,我有话说——”
“——”赵鲲鹏点点头,没有说话。
赵克平看了下,还在室内的李寒;“李先生,我小妹出事,为什么第一个出现在小妹房里的人是你?”
“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不等李寒解释,赵克平却是说道,“因为你在乎,是也不是?”
“——”李寒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望过来众人,却是认真点头;他在乎,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哪怕赵鲲鹏杀了他。
“你在赵家,弹三个曲子最多,”赵克平信誓旦旦道,“梅花三弄、高山流水、清心菩萨咒;梅花三弄,是你欣赏我小妹的品行;高山流水,是你觉得她志同道合;当然这些都是我猜测,还不能够说明什么;直到我注意到,你每次弹起清心菩萨咒的时间,都是我小妹病犯,才断定你心里有她,是也不是?”
“哥——”赵媛坐起来,羞涩道。死过一次,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死志。勒脖子好疼的,不信你试试——
“小妹,你冰清玉洁,李先生孤芳自赏,倒也登对,”赵克平这句话说得巧妙。
李寒性情耿直、眼睛里不揉沙子,又是个过于理想化的人,这样的人很难发达。
这话,赵克平说得很是隐晦,李寒却似听懂了。他点点头:“李寒只是一介教书先生。”
他志不在仕途,这是自知之明,也是一种无奈的取舍。
“如果,鱼和熊掌不能得兼,李先生在科举和我小妹之中,只选择一个,李先生会怎么选?”赵克平收敛笑容,认真问道;他再次确认,李寒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
“我选赵媛,”李寒毫不犹豫道,“我知道我自己适合做什么!”
“先生——”赵媛感动道,“先生才高八斗,莫要为了赵媛,委屈了自己。”
俊男美女,朝夕相处;心里没有情愫产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二人都有着各种束缚,一旦说开;很容易倾心彼此。
“赵小姐——”李寒苦笑,“李寒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做个秀才,你还不懂?”
天下是贵族所掌控;就像那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解释只能有一种:‘对于老百姓,只能使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那么多为什么。’”
李寒是贫苦出身,他看透的越多,越是与上层社会格格不入。他只能是一个秀才,当然,如果不是他才华惊艳,他可能连秀才都不是。
赵媛不懂,她才十六岁,她是豪门的小姐。她即便再是聪明,没有亲身体会,也做不到事无巨细都了如指掌。自然,见解上也就略逊一筹。
不过,如此如此一来,她就更开心了,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她实在太重。她像是,从地狱直接升入了天堂,眉眼之间带着掩不住的喜气。
“我的想法是,把小妹许配与李先生,”赵克平冲她一笑,让赵媛娇羞不已。赵克平又是看向父亲,问道:“父亲,你觉得这么安排怎么样?”
赵媛也是眼巴巴望过来。
“媛儿愿意,我不干涉;”赵鲲鹏一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一万个愿意,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