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了,那大叔跟着跑。
最后也不知道数量对不对得上,反正两人身上的都脱光扔下去了。
等到火车彻底驶离,林青玉提着的那口气才放松下来。哪怕看到座位上都是脚印,她都没在意,累虚脱了,往后一倒直接靠了下去。
才休息了几分钟,尚且来不及数钱,她就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润,跟着就是一股胀痛。
刚才情绪高昂,她没注意。这会放松了才感觉到又涨奶了。
她拿上纱布去卫生间。低头一嗅,她两道秀眉拧起,这味道太酸爽了。一连坐了几天火车,身上什么味道都有。
然而想起来之前看过的新闻,以及后世那起震惊中外的惨案。她连脸都没洗,就保持着那副邋遢的样子。
挤奶清洗的时候,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感觉的痛和舒爽。而是反应过来,对刚才那个大叔感到抱歉,她脱下来的那些,他回去得先洗了。
等她再次回到车厢的时候,大伙儿都在清理地上散落的那些包裹。
“妹儿,你猜赚了多少?”林青旸脸色通红,眼里满是兴奋。一见她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坐下。然后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了个数字。
纵是林青玉知道来这儿倒货利润大,可还是被这个数字刺激到了。这才第一站,要是之后能这样那……
“你们这东西选得好!”对面的大林夸了句。看着俩兄妹兴奋的样子,他又说了句,“接下来,苦才刚开始。钱放好。”他眼珠子转了转,点到即止。
兄妹俩都不是笨人,知道人家是有意提醒。兄妹两个轮流去卫生间,那一包卢布被两人分别藏在身上。
“接下来还有3站,都是一样的,每个站十分钟。我看你们带的不算多,留点到那小广场上卖,价格还能番几番。
对了,下了火车一定要看好东西,然后尽快把卢布换成咱们的钱。不然要是被抽检到,人家说没收你根本就没辙。”
“谢谢小林哥。我们就想卖完这些东西尽快回去,要是在车上就能卖完是最好的。”林青旸道。
林青玉心里感激他们,这一路多亏了他们提点,她和二哥才避免了很多弯路。
鸡蛋就剩下四个了,林青玉全推了过去。
“大林哥,小林哥。谢谢,无以为报,别嫌弃。”
兄弟俩摇头摆手,“咱也不是为了口吃的,快收起来吧。主要是看你俩合眼缘,我们第一次坐这趟车就没遇到能搭把手指路的。看着你们就想到当初的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站两人也算有了经验,比起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好了许多。林青玉负责叫卖拉人,而林青旸则是递货收钱。
两人配合效率高了不少,林青玉眼尖儿,笑容又灿烂。这批倒货的人里头,女的本来就不多。像她这样年轻的更是屈指可数。也因此,笑容灿烂的林青玉,招来的基本都是几件几件拿的大客户。
林青旸一直在弯腰给货收钱,到最后他腰都直不起来。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是不酸痛的。
这不是最辛苦的,最辛苦的是揣着这么多钱俩人睡都不敢睡。生怕出现大小林兄弟故事里,拿着刀棍上来抢劫的,或者趁着别人睡觉偷钱的。
凌晨时分,所有人眼睛都熬得通红。
“妹儿,你靠着我睡会。没事,哥不困。”林青旸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他竭力抑止要打出口的哈欠。心疼地看着两眼无神还在强撑的妹妹。
“没事,明天就该到了。哥,这趟没白来吧?”林青玉在窗户冰了冰手,揉眼睛的动作很熟练。
她们那胶丝袋现在就剩最后一袋了。沿路叫卖的时候,那些苏国人抢货的样子像是东西都不要钱一般。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基本都是二道贩子。
他眉飞色舞,他们真的挣钱了,还不是小钱,“没白来!”
东方破晓,广播里开始播放音乐,林青玉把头伸出窗外向前眺望。
许是靠近苏国,这里的建筑还是风格鲜明的俄式建筑。远远地就能看到好几座高楼,让她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在21世纪还是80年代。
咣当咣当,火车进站了。
随着汽笛呜呜两声,这趟列车,终于到了终点。
“小鱼!”
林青旸攥紧了剩下的那个胶丝袋,顶着一对大黑眼圈,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目光灼灼地和妹妹对视。
“我们到了,二哥,走。”林青玉唇角带着浅笑,她回过头看了眼这节呆了这么多天的车厢。
兄妹随着众人一起下车。
站在站台上,林青玉环顾四周,最后仰头看向边境的蓝天。
十月份的天儿,在这里已经算是进入冬天。她身上穿的夹衣不算保暖,可抵不过她现在火热的心。
她真的来了,一路北上,爬过高山,越过草原,经过黄河,终于来到了这里。
通过最后一道检查,两人带着那个胶丝袋,出了火车站,站在了八十年代的边陲小镇街头。
他们没工夫欣赏他乡的景色,牢记下车前那两位东北老大哥的叮嘱。一出了站,就直奔可以换钱的地方。
林青旸手上挎着那仅剩的胶丝袋,他们不认路,全跟着人跑。
然而,当他们穿过马路前,突然看到前面和他们一节车厢的一伙人被穿着制服的军人拦下盘问。
没两句话的功夫,那几人受身上揣的胶丝袋就到了他们手中。其中一个军人面色严肃,眼神似鹰般锐利。他一手指着那伙人,一手放在腰间警棍上。
林青玉就看着那伙人动作极慢地拉开衣服,然后从不同的暗袋里掏出卢布。最后,她看到那伙人腰背处别了一把手·枪。
她脸色一变,拦住旁边上前走的二哥。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