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头虽然已清醒过来,但瞧见美妇的样子,又整不会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妇人美目中闪过一丝诧异,嘤嘤轻笑着打量谢今安。
这个男人的淡定绝不是装出来的。
老娘在路边劫了半年男人,还是第一次遇见定力这么好的……莫非他不是男人?
美妇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便又看了眼那摊尿渍。
这绝不会错啊!
便笑道:“这位哥哥,既然能在途中相遇,你我注定有这段缘分,何不顺天应人,成就一番美事?”
谢今安暗自好笑。
这套路也太老了吧?
你当我是单纯的古代人,用一句缘分便可以推倒?
他没再言语,从腰间掏出一条黑色的绳索,一抖手把脱了七七八八的美妇绑了个结结实实。
“哥哥喜欢玩捆……
啊???”
美妇话音未落,顿觉一身妖力如冰般凝滞住,连气血流动都缓了下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恐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把衣服给她披上,”谢今安没理女妖,反而对何头打趣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着呢,你这点定力可不行,就算不能坐怀不乱,起码也得操行有道,收放自如吧。”
何头给美妇披上衣服,遮挡住一身春光,尴尬地挠挠脑袋,“那般心境,要怎么练呢?”
谢今安:“晚上带你去美仙楼,叫秀三娘安排人调教你一番。”
何头连连摇头:“这合适吗?我师傅说过,保持童子身,对修习武道大有裨益。”
你不是说没拜过名师吗?
你确定他自己练明白了?
谢今安打趣道:“令师是何人?竟然定了这么奇怪的规矩。”
何头道:“我师傅在江湖上曾有些名号,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赫赫有名的镖师,后来娶了师娘又生了两个师妹,才金盆洗手,安心收徒授业,收了我们七个师兄弟。”
“……”
谢今安翻了翻眼皮,“你师傅为啥自己不保持童子身?”
也是啊!
何头恍然,随即眼神黯淡,道:“以前一位师兄说过,师傅是因为小师妹对我好,才用这套说词诓我和小师妹,但师傅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信他……想不到你也这么说。”
其实他始终对师傅当年棒打鸳鸯耿耿于怀,今天把话说到这,也是终于相通罢了。
谢今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去美仙楼,我请你喝一杯。”
“一醉方休,”何头点了点头,又指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美妇,“这妖物怎么办?”
你们还记得我呀。
美妇哭笑不得,但人在矮檐下,只得央求,“我没害过人命,上仙饶命啊。”
“你是没直接害命,”谢今安道:“但你吸食生人元阳精气,已至伤人根基,纵使不死也要大病一场,终身落下病根。
更有甚者,食髓知味后,定会流连忘返此地,恐怕只需两三次就会送了性命。
你,又怎么说?”
“我……”美妇一时无语,只好辩解道:“那也是他们色迷心窍,甘心情愿被我采补,这种你情我愿各取索取之事,有何不可?”
这是诡辩,女妖刚才分明用媚术,几乎毁了何头二十多载的童子身。
这叫你情我愿?
他看向何头,“何头,借你的刀一用。”
仓啷一声腰刀出鞘,递到谢今安面前。
谢今安伸出两指,在刀身上一抹,刀身上便附着了一层玄色火焰,森冷异常。
女妖惊恐道:“饶命啊,我愿为上仙做奴做妾,终生侍奉公子,怎么说小妖的姿色也胜过……”
“斩!”
何头手起刀落,斩下了女妖的头颅,玄色火焰光芒一敛,又被收回谢今安体内。
地上女子曼妙的尸体,忽然扭曲变形,缩小了数倍后,化作一只两尺多长的巨大马蜂。
何头下意识后退半步,把刀横在胸前,道:“竟是如此大的马蜂成了精怪,老子一刀斩了她,够吹一辈子了,哈哈。”
谢今安目光微眯,却盯着马蜂的尾刺部位,陷入了沉思。
这马蜂的尾刺,竟能被神秘书卷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