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低头看着自己看不见的脚尖走路。伸手挽住了宋未的胳膊。体温隔着单衣温暖彼此。宋未由他挽着,手勾得更紧了一点,不闹变扭了。
即便他知道,这不过是那个人带有歉意的举动。
他们像是熟悉到在夜色下也不会产生不该有的暧昧。
“一鸣,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和我在一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宋未将他勾得很紧。钟一鸣仍是低着头,虽然这时候,本就谁也看不见谁。
几分钟的路,走得竟像很长。
许久,钟一鸣问:“宋未。你觉得怎样才算在一起呢?”
“我们一起住,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视,共用着油盐酱醋,洗发水沐浴露,就像家人一样。你要怎样才是在一起呢?”前面就是小区门的灯光,钟一鸣不想把话带回家里说,在夜色里停下了。
宋未也跟着停下。
“宋未,你一定要我们接吻,**,吵架,才算是你的在一起吗?”
我们每向前走一步,都要承受流泪的代价。
对方迟迟没有言语,钟一鸣叹了口气,以为他把宋未说动,却不料下一秒被紧紧箍在了臂膀之中。
“宋……”
男人莽撞地嘴撞在他的唇边,被抱住的人扭过头去,他喘着气追上来,牙齿狠狠地磕在他的嘴唇上。后脑勺被牢牢托着,他的力气,就与白天肖本的捧住他脸的力气一样大。同样冰凉的手指,穿在暖和的发丝之间,暴力而荒凉。他吸吮着他的嘴,没有柔和的技巧,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吻,再不能用玩笑话开脱。
钟一鸣被堵得乱了阵脚,喘不上气,整个人软了下来,不知靠着什么死撑着地面。这时候,心里竟是肖本的脸,那人是用怎样的面目对他说了“吾心许之”的故事。
终于,他喘着气,嘴唇碰上了咸咸的液体。钟一鸣用力地睁着眼,眼眶干涩,泪水是宋未流下的吧。
男人仍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仿佛一放手他就会逃走一般。倒不像是他抱着他,反而像是钟一鸣撑住了宋未。
他颤抖着将头垂在他的耳侧,底底地自嘲:“You will hate me anyway。”
钟一鸣默然地由他抱着。
“对不起,一鸣,可我觉得就要来不及了。”宋未的泪落在他的肩头,“对不起,我说的在一起,就是想和你接吻,**……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