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钟一鸣。”麦子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你们又在一起了?”
肖本没有帮他挡这一句调侃的问话。这话说得暧昧。说起来钟一鸣也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算上今天,他们只不过见了三次。一次是偶遇,一次是肖本跑到自己家来。前两次短暂的重逢,他过度意识到肖本如今大偶像的身份,紧张得很。这次打电话约着一起喝咖啡、聊天、逛黄河路,碰到的服务员和店长也稀松平常,气氛普通到他几乎忘记肖本身份,六年不见好像只过了一个初中时候的周末。直到这时候被麦子提起,他才又意识到这一切。书包里,本想送给肖本的书也变得很重。
“作为肖老大的首席男粉丝,我一直与他同在。”钟一鸣说得信誓旦旦,他没看见麦子对肖本递了一个白眼,呆呆地赔着笑恭维下去。
“好的好的。”老父亲打断了钟一鸣的唠叨,示意两人随便挑两个音响架子坐下。他看来这孩子崇拜肖本倒是真心,也不知当年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情。不过麦子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结果能好,过去的一切也都过去了。钟一鸣老实起来可气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他。
“钟同学那么崇拜我儿子,那不如嫁到我们家呀。”
“爸。”这句话,肖本忍不住护起短。身后钟一鸣的脸白了又红,肖爸爸让他想起了徐丽丽。在艺术学院呆得久了,男生分成娇身冠养的捕猎者和意志坚定的求生者。钟一鸣就是求生意志特别强烈的后者。他言语没什么圆滑技巧,闭着嘴生怕说错什么话,掉进狼坑虎穴。
今天约他,肖本是想与钟一鸣分析他的那首歌,使用怎样的乐器编曲,可以让初学者的几位成员将其演奏呈现。简单来说,就是要编曲简单,乐器好学,又不改层次丰富。就好像一首困难的曲子改成四手联弹,两个人就要轻松很多,更何况他们组合有五个人。其中,他本身就会键盘不说,七喜的吉他也没有问题,困难的是其他人,特别是提诺与陆禾。
钟一鸣给出的答复是不可能。哪怕是有钢琴基础的人转学其他乐器,大脑对乐理和演奏理论足够清晰,技巧也会跟不上。肖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演奏离不开长期训练,所谓天才也不过在学习能力上超常。十几年的钢琴生涯,如他,如肖本,都已将练琴等同吃饭睡觉。考虑到成年人注意力减退和艺人的工作压力,钟一鸣委婉却坚定地反对肖本的主意。
“在我看来完全可以。”麦子突然插了一句,“鸣鸣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演艺圈表演与你的艺术学院考试可是两码事。”
肖本看向父亲,麦子说的正是他想的事,专精的职业乐人是一回事,表演则是另一回事。钟一鸣对音乐了解,而麦子对表演更有经验。
“你的意思要怎么做?”钟一鸣认真起来也很固执。
麦子耸耸肩:“比如说,假唱、假弹、半开麦、如何营造气氛。小钟,我知道你很正直,社会却很灵活。别生气,我来给你讲一个我学吉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