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放走它吧。”

李达的眼睛露出笑意，就像是父亲在看着自己的儿子：“真乖。”

……

太阳出来之前，萧辰宇从酒吧回到自己家里。

之前为了布置酒吧的事情，愣是连着还几天顶着太阳超出了门，这对萧辰宇来说，简直就已经是酷刑了。

电梯到最顶层的时候，萧辰宇只剩下一个推门的力气。

瑾在屋里等他。

萧辰宇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喝了起来，提一提神。

瑾来不及阻拦，皱起了眉头。

“你的胃不好，以后还是不要……”

萧辰宇知道瑾要说什么，懒得听：“什么事？”

瑾收起了一脸的关怀，说：“林子从仓库调入到市场部了。”

萧辰宇眉毛一挑，困意全无：“干的不错。”

瑾微微一笑：“要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林子那边的进程不可能会有这么快。”

萧辰宇拿出了一瓶上次去来凤酒庄见戴老板时带回来的酒：“喝一个？”

瑾已经拿起了开瓶器：“戴老板送的酒，一定要尝尝。”

碰杯时，房间里发出一小声清脆的声响。

瑾抿了一口，葡萄的芳香到了他的嘴里，却都是血的味道：“你当时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会选中林子？”

萧辰宇的嘴角残留了一点葡萄酒夜，微微一笑，居然有了些嗜血的快感：“我了解他。而且，我之前还有一些暗示。”

瑾立马就警觉起来，像是黑暗中的狐狸：“那他会不会有所察觉？”

“不会。那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再说了，我连林子的面都没见到。”

瑾这时候才明白萧辰宇当时的决定。

当萧辰宇告诉他不去参观戴老板的酒庄是为了不干涉酒庄人事变动的时候，他还以为萧辰宇已经忘记了林子这个人的存在了。

原来……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萧辰宇看着瑾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是一笑：“你当时就这么相信我？”

他当时对林子闭口不提，想必瑾心里早就已经着火了。

他却是很好奇，为什么当时瑾没有提醒他。

瑾只是看着萧辰宇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你。”

是的，他完全相信萧辰宇的任何决定。

他对于萧辰宇的这种绝对信任，在萧辰宇出院的时候，在答应帮助萧辰宇的时候，就已经建立起来了。

他站在萧辰宇的身后，这种信任只会加强。

瑾笑了笑：“你不也很相信我么？”

萧辰宇一时错愕：“什么？”

瑾说：“你那段时间不也没有特别阻止我不让我去见戴老板么？”

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是瑾在负责沟通的，一般来说萧辰宇不过问，这种人际交情，实在不是萧辰宇擅长的事情，都是瑾在负责维持。

如果瑾心急了，完全有机会向戴老板推荐林子。

如果萧辰宇担心这一点，就一定要阻止瑾。

但他没有，甚至提都没提。

两人相视一笑，眸子里坦荡无遗。

……

蜗牛在草丛里爬得很慢，它吃食物也很慢，它从来都不着急，它知道有一天总会到达终点的。

一如车祸的梦魇，也终于要开始走向终点了。

萧辰宇和瑾都不着急，他们站在窗前，看着风吹云朵，看着街灯熄灭，天空亮了起来，萧辰宇打了个哈欠：“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