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事情顺利过去之后，杜清风买了个礼物送给李达，李达把盒子打开之后差点没吐出来。

一直蜗牛正在蠕动前行，因为距离近，隔着玻璃盒子李达能看到每一个细节。

触角……

分泌的粘液……

呕……

李达憋了好久才努力没让自己吐出来，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脸色难看：“你给我这个干嘛？”

杜清风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嗯？这个不好看吗？不可爱吗？我觉得它挺可爱的呀……”

他还把盒子怼到李达的脸上：“你看看，多可爱呀……放点菜叶子就能养活了。”

“拿开！”

李达差点就动手了。

杜清风把蜗牛放回到茶几上，整个人都靠在了李达身上，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在这个人的耳根子处说出了一句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居然听起来这么没有底气。

飘忽不定，都是忐忑和担心。

李达从没想过杜清风还会有这样的时候。

李达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杜清风好像没有听到，接着自己的话说：“你知道吗？蜗牛一辈子只有五六年，因为它们行动缓慢，所以它们的一生都只能在半径二十米的范围内活动。”

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神情。

他多希望，李达这辈子就在这房间里活动，该有多好。

他害怕了。

酒吧的所有调整，是他和李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工作上的交流。

以前他只要知道李达工作是多么认真，多么厉害，是自己爸爸的好帮手，这样就足够了。

就算他后来知道原来李达也在贪钱，他无所谓。

可是，他不知道，原来李达的工作能力是这么强，这些年居然也悄悄积攒了这么多的人脉。

他这才意识到，即便不是在古中国，李达也能生活得风生水起。

“离开古中国会有更好的发展……”

“还好你没入我们这行……”

他从那些李达的工作伙伴或者是朋友中听到这些话，才知道原来李达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走。

他突然害怕了。

他害怕李达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害怕有一天李达受够了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李达感受到了杜清风的异样：“你怎么了？”

杜清风反倒笑了起来：“没什么，就是突然在网上看到这个关于蜗牛的事情，觉得很有意思。”

两人的对话变得有些温柔：

“是吗？”

“是的。”

“可是我不想养着它……”

“啊？”

“我们把它放生了好不好？你从哪里抓来的蜗牛啊？”

“你真不想养？”

“我这里也没有菜叶子可以给它吃呀……”

杜清风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什么，突然捏着嗓子说了一句：“它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宝宝……”

气氛全无。

李达一把把杜清风推开：“你滚！”

杜清风马上又趴过去：“你真的不想养这只蜗牛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