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湖面如同镜子，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映衬其上。

为了案情推理能继续下去，牛头不得不介绍另一位神仙给肖见。

鬼王，更准确地说，千面鬼王，与牛头、吴璞等仙平级别。

鬼王没有名字，或者说没有固定的名字，没人知道鬼王的相貌，或者说没人看过鬼王全部的样子。

他有几千个性格，几千个相貌，几千个能力，血虎鬼王、五目鬼王、阿那吒王都只是他的一部分。

但有一点，没人能否认，他的确是“鬼”中之王。

鬼王的千面化形术乃独门绝技，他成仙之后再无修行之人掌握，只要他完全施展开，就算是阎王，也难以独自打败他。

但副作用是，导致使用者患上重度的人格分裂。

然而，正因他各个人格之间矛盾不和，他才有超乎常人的管理和决策能力。

因为他给出的任何一个方案，都是几千个思想集思广益吵而来的。

千面化形术的下级功法为分神术，变化千百个分身，通过一个真身统一调配。

每个分身平均刮分真身的力量，因此对使用者的精神消耗很大。

分神术的学习难度不小，但要多花点功夫，不是掌握不了。

肖见问：“吴璞鬼王的关系如何？”

“和鬼王谈关系？”牛头摆摆手，“拉倒吧，就算一天与他的一个人格交好，也得花个几年。”

和疯子谈交情，除非你也是疯子。

“那他有没有协助吴璞的可能？”

“鬼王的人格大多暴戾凶恶，然而，内心却是极度善良且正义，他不会背叛地府，”牛头说，“我与他很少交集，最大的联系便是我们同属十大阴帅，我没有理由袒护他，但我的确却找不出他的污点。”

“不过，鬼王不会直接帮人做坏事，却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教出了自己的部分功法，”突然，牛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而我常听说吴璞上鬼王的办公室串门。”

“那凭借分神术，吴璞是否可以完成越狱？”肖见问。

牛头无法反驳，点头肯定。

如此，吴璞便有了犯案的条件。

只要向鬼王确认，是否有向吴璞传授分神术，便可知晓。

谈到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奈何桥广场。

两人马不停蹄，再次踏上黄泉路，前往迷魂殿，找鬼王询问情况。

鬼王因负责底层管理制度的制定，自然有不少小领导来找他，所以他的办公室就在迷魂殿的大门后不远。

敲响门，得到允许后，牛头带领肖见进入办公室。

一位独角凤眼恶鬼出现在肖见眼前，嘴唇盖不住大牙，绿色的分泌物从牙缝中渗出，流淌到地上。

一个不慎，滴在了卷宗上，卷宗立即发出滋滋的响声，并瞬间发黑，并冒起了黑烟。

牛头没见过这个形态的鬼王，不知道以什么语言攀谈。

便以官方的话术询问鬼王，鬼王也不带感情地回复：“教过。”

随后，两人便告退。

“真的是他？”退出房间后，牛头难以置信地说，“我们赶紧向陆判官回命，并让他出兵……”

话没说完，肖见打断了他：“不行，这个证据太软，可能无法定罪，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你还有其他证据？”

肖见摸着自己的下巴，努力把各个事件联系到一起。

他所知的，与越狱案有关的最近的案件，便是透露出越狱方式的那个逃犯。

凭谁都想得到，那逃犯可能知道更多。

便问牛头：“我想再问那个被捕逃犯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