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忒的无耻,吾却不信此二人殴打乡人与汝无关。”刘楷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把程康拉下马,于是仍未放过此事说道。
“汝有何凭?如这少年郎所言审案需正大光明有理有据,拿证据说话便是。”
“汝……”刘楷正要争辩,却被县令陈珏打断。
陈珏笑呵呵道:“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口说无凭,再追问也没什么意义,打人的主凶也已表明,按律处理便是,何必弄得鸡犬不宁大家都不安生呢?二位说是吗?”
程琪松了一口气道:“县尊大人说的极是,主恶已拿,按律处罚便是。”
刘楷虽有不甘,可也不敢继续追责了,便道:“按县尊说的办便是。”
陈珏还是刚进来一幅笑吟吟的样子,微笑道:“好,此案便结了。乡勇程富程贵诬陷好人,无故殴打乡民,替其乡勇,念刘家大郎刘庆事父至孝,着此二人于刘庆服侍刘大一岁,一年后髡钳城旦一岁。如此处理,诸位可还满意?乡亲们,汝等可还满意?怎么样,吾审案还算称得上有理有节、有理有据吧?不算是那庸官无孝无义之人吧?”
“吾等并无异议”衙内众人说道,当然程富程贵可能有,但他们这时候也说不出来话。
乡人大多老实心善,见平日横行霸道狗仗人势的程富程贵被打的吐血嘴都被打烂了,又特许二人服侍刘大一年,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皆口乎:“县尊大人英明”
“县尊大人爱民如子,实是一位好官。”刘安等人喊道。
刘庆嘴上说着并无异议,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下来,通过自己设计挑拨,程琪基本上站在了乡民对立面,程康更是颜面扫地,在乡间也不敢似之前那般嚣张,刘楷着急忙慌要帮自己最后却是和程琪的斗争明面化了,自己扬名得了两个仆人,刘大却也被打的半死,只有这最后来的县令陈珏获利最大,在乡人面前表现得明察秋毫收割了一大波好感,程琪刘楷争斗公开化无甚化解的可能,他正好似今日这般从中调和获利。
想到这,他愈发觉得这县令深不可测,先前带大乔来指认刘大无罪,程康无故打人,卖给刘楷一个攻击的机会,询问在场乡民或等程富程贵嘴伤好了一问便知指使之人,他却将此事就此揭过,并警告刘楷停手否则大家都不好过,这是给程琪一个面子放程康一马,虽是把柄程琪还得心甘情愿地送给他,想其把程富程贵二人放在自家应为的便是此事,自己也要感谢他,毕竟是半把凶手给了自己处置。
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想通此间种种关节,他从一旁暗暗端量这县令,心里却是猛的一惊,因为这县令竟也在暗自打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