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泰本就是性情中人,见刘庆跟着程琪、程康去了县衙心中五内俱焚,一路狂奔,不一会就到了刘楷府前。
他等不及通禀,在门外大喊道:“明君,明君,可在府中?”
“吾乃周泰,有一急事特求明君相助。”
这县尉刘楷也是西亭乡人,一日不小心落入河中,被周泰所救。他虽已是不惑之年却依旧酷爱习武,除了好做官外却也豪侠尚义,与周泰颇为相投。
他本在府中练武,听见门外叫喊甚为不喜,后见是周泰,却喜出望外,亲自到门口迎接。
“原是幼平,何事如此着急忙慌。汝有一身好本事,可知成大事须有静气。”
“来,随吾进院,上次汝救我一事尚未酬谢,其他事先放在一旁,你我先来比划拳脚,再畅饮三大碗,岂不痛快?”刘楷拉着周泰进院,边走边说道。
“泰多谢大人指点。只是人命关天,此事实在等不得。明君恕罪,吾现在心急如焚,喝酒的心思却是半分都没有。”
听到人命,刘楷也不敢怠慢。“哦?何处出了命案?可是县中那程康被李匡给杀了?”
“非也。事情紧急容某长话短说,那程康污我西亭乡人刘大冒粮,手下小厮程富程贵将其打至半死。其子刘庆见父受辱欲杀刘康,未果。程琪稍后便至,将二人都带进了县衙。吾见那刘庆轻生重义又事父至孝,乃是吾辈中人,泰恳求大人救其一命,其人重情重义相必也感念大人恩情。”
听到此事事关程琪程康,周泰也牵扯其中,他清楚此事绝非救个把人如此简单,便低头沉思着,也不答话。
刘楷这县尉做了多年,自上任县令升任郡中,这外地新来的县令是个道德君子,好作诗文不理政事,他与程琪明争暗斗,都想在县里一言而绝,但却是棋逢对手未能分出胜负,因为县尉专治治安捕盗加上程琪老谋深算,有时更是处于下风。
“明君、明君,你说句话啊。”周泰见刘楷不肯发话,在那里坐立不安搓着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此时,宋谦满头大汗跑进院里,说道“大哥,全取来了。”
周泰拿过包袱,半跪在地道:“明君,如此义士断不可死于程康程琪此等小人之手,肯请明君救其一命,若是需要打点,吾家财全于此处。泰深念大人恩德。”
“哈哈哈,贤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刘楷把周泰扶起说道:“并非是吾不肯救人,似是此等英雄少年又是吾本家,自是要救。若是程康这泼皮倒还好说,吾与程琪相识多年,深知其为人,此人刁滑狡诈,县令大人又在休沐,此事怕是不简单。”
“原是大人怕了那程琪,吾原以为大人是慷慨仗义之人,却是看错了人,泰独去便是,就此别过。”
周泰抱拳要走,却被刘楷拉住。
“还记得吾先前之言否?稍安勿躁,单吾两人此去县衙却是不可,还需两人此事方可解决。”
“对了,速把此物拿走,汝视吾为何人也?非说是汝来求吾,单是此等义士吾却也是要救的。”
“救人心切,明君恕罪,此事却是泰一时糊涂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皖县县衙内。
“汝冒领粮食,可是要卖?”
“程县丞,家父疼痛难忍,难以答话。”
“如此你来替他答。”
“汝父冒领两袋粮干甚?”
刘庆摇摇头不说话。
“汝小小年纪却于闹市杀官,谁人指示?”
刘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