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誓杀汝!”刘庆不急不缓朗身道。
一旁围着的乡邻哪个没受过陈康的“照顾”,平时碍于程康的权势,保全家庭怒不敢言。这时见这少年大声呵斥程康,还说要杀他,都在心中叫好。
说罢刘庆就捡起身旁的石头,朝着程康砸过去。
程康一惊,他竟真要杀我?愣了一愣。
身旁两个小厮却是吓了一跳,若是程康受了什么伤,自己这小命也别想要了。不料刘庆昏睡已久,家里又贫寒不知多久没吃饱饭刚又花了大力气赶来,石头还没到程康跟前就落下了,只把衣服划破个口子。
刘庆此举也并非一时之意,而是在途中就已思索好的应对之策。
一来大汉以公羊治国,游侠之风盛行,有仇便报,为孝杀人,乃是所谓的义士,人人敬仰,二来父辱子死,又有乡邻围看,便是下狱县府也不好治他的罪。在汉朝当官能力不行,顶多考课时评为“殿”,可若是背上不孝之名便是一生都抬不起头来更遑论做官了,三来途中听说这程康无恶不作,正可把事闹大借此扬名。这下皖县甚至庐江郡任谁见了他,都要竖起大拇指夸他一句带孝子,有种!
不过他没料到人没杀死,这下可玩大了。眼见这两个乡勇就要走过来打人了,刘庆瞅着程康脚下的石头,心想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要么不做,要么就来狠的,这小小的游缴都收拾不了,何谈与刘备曹操袁绍这些人中之杰过招?
正在刘庆准备上去拼命时,刘安带着乡人赶过来了。
人还未至,声已先到,那汉子声音极为厚重。众人望去,乖乖隆地动,真是一条好汉,只见他身长八尺,一双臂膀裸露在外,青筋乍起,比寻常人的大腿还粗,显得孔武有力,说话的时候两条又浓又粗的眉毛上挑,眼中露出淡淡的不屑,一看此人就不是易于之辈。
“且慢,切勿动手。”那为首的粗汉说道。
“得,又白瞎了,想杀个人扬名咋那么难呢。算了,不用拼命也好,且看看这壮汉说什么。”刘庆心想。
“程子廉,汝无故殴打我乡民至此,怎么,如今又要对一后辈动手吗?今日汝不给个说法,此事怕是不好善了。”
“对,不好善了,吾西亭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今日必要汝血债血偿!”
“此事不好揭过!”
西亭乡民今日却是全来了,拿锄头的拿木棍的拿石头的,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气势。见平日里甚是客气的刘大被打成这样,也是怒从心中起,再加上他们人多,法不责众,量县府事后也不会一一算账,于是狠话放的一个比一个狠,甚至还有放言要将程康宰了的。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周幼平,汝好大的威风。说法?什么说法?此……此恶……此人冒领粮食,吾将其拿下有何不可,吾拿谁还需向汝解释么?”
程康见西亭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还都拿着家伙什,那为首的周幼平更是要吃人一般,那刘庆更是盯着自己脚下的石头似在思索着什么,莫不是还想给自己来一下?想到这,程康背上头上汗就渗了出来,说话的声音语气也就弱了几分。
那程富程贵本是程府的家奴,本就没什么本事,平日狐假虎威仗着程家耀武扬威还行,此时见众人群情激愤,随时会冲过来打人,那周幼平更是彪形虎体能不能挨他一拳还是另说,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贴过去颤着对程康道:“明君,不如吾等赶紧找个由头风紧扯呼?这些下民拿着家伙看着怪吓人的。”
程康也是没见过此等场面,心想要能溜我早溜了还要你们两个蠢货来讲,也不看看现在这局面能走的了么。却强作镇定说道:“此有何惧,彼等还敢围攻本官不成,如此便是造反,无妨!”
正等他要扯理吓退这些乡民时,却听见有人道
“何事喧闹?汝等舞枪弄棒聚集此地,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