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碰到巩言和夫人在一楼用膳,巩言和他们打招呼,问他们今日去哪儿了。
“我家公子去青云观了。”洱喜顺口道出,说出来方知失言。
“哦?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巩言一边品茶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
“巩公子所言极是,只是猎奇而已,我自幼仰慕剑云清风姿,此次有机会来此,本想去青云观拜会一番,却发生这种事,实为遗憾,所以今日只能另辟法门,带小厮随去瞻仰了一番。”江舟也是不卑不亢的回复。
“理解。”巩言看着江舟,眼前之人,一幅书生少年模样,却有种潜藏的威严。
巩夫人在其侧烹茶,脸色好了许多,耳垂上一对红珊瑚珠耳坠衬的整个人愈发好看了,看样子已经从昨日惊吓中缓过来了。
洱喜都忍不住偷瞟了好几眼,巩夫人看到洱喜的眼神,颇有些嗔怪的意思,洱喜也自觉失礼,低头顺从地站在公子江舟旁。
洱喜一脸讨好的笑,对夫人说:“夫人这对儿耳坠比早晨那副更衬容颜。”
巩夫人停下手中动作,对着洱喜微微一笑:“谢谢。”
说罢,二人去了二楼的雅间就餐,不一会儿,墨迟气冲冲回来,“西坡第一毒公子”的风雅一点不在,反而像个多年受气的小媳妇。
“那乱葬岗臭气熏天,我翻了不下百具尸体,方才找到那采花贼,我把他衣服拔了个精光也未找到什么解封石......”
洱喜心中突然对这位“毒公子”充满同情,这画面只怕被过路旁人看到,风雅如厮的公子把一具尸体扒了个精光,场景也是极为诡异了。
江舟依旧一脸冷漠,不理会墨迟,可怜洱喜毕竟戏弄了墨迟,只能对他洗耳恭听了。
突然雅间被推开,巩夫人提着一篮点心走了进来,本来滔滔不绝的墨迟看到这位夫人,也停了下来。
巩夫人微笑:“今日无事,借客栈厨房做了些家乡的点心,不小心做多了。看几位与我夫君相谈甚欢,出门在外,也算是朋友,不知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诸位尝尝。”
不卑不亢,和他夫君倒是挺像的。况且言辞如此诚恳,拒绝也不是。洱喜暗道。
“夫人盛情,我等才是十分荣幸。”江舟接过夫人手中提篮,送走夫人。
一路上,洱喜没见过江舟对哪个女子如此细心温柔过,还送到门口。
洱喜拿出一块点心,看起来像是糯米粉做成的,还特别做成小兔子的形状,白色中透着点晶莹透明,洱喜刚要入口,墨迟制止。
江舟抬眼看墨迟,墨迟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将每块点心一一扎了一遍,银针未变色。
这是墨家独有的验毒针,西坡之毒冠绝天下,据此研制,只要是天下有的毒,都逃不过这根银针。
“还是不要吃的好。”江舟提醒洱喜,洱喜拿在手中的“小兔子”放了回去。
墨迟觉得江舟这是看不起他墨家的验毒针,加之刚才的一番心神激荡的发泄,腹中空空,一口气吃了五六块。
月明当空,万籁静寂。屋里只有熟睡的呼吸声,可是屋外的黑影却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