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多人都没能睡着,不包括陈峰,陈峰不但睡着了,甚至还打呼噜,让陈庆之不得不佩服。
“临千军而面不改色,少主有大将之姿!”
第二天一大早,陈峰伸了个懒腰,问:“现在什么状况了?看你这个黑眼圈,似乎昨晚睡得不太好啊。”
“呵呵,比不得少主。”陈庆之看了一眼远处的金军,“金军正在集结。”
陈峰向金军看去,果然见金军陆续上马集结,很快排成阵势。这阵势一旦集结完毕,气势便为之一变,凌冽,杀气腾腾!
“金国虽然大势已去,但是这军纪军容,不是盖的。”陈峰心想,“但是这样的军队在蒙古骑兵面前却不堪一击,那蒙古铁骑又是何等可怕?”
此时,金军集结完毕,他们先呼喊着号子,一开始这号子还有些杂乱,几声过后,便像支流入河一般,所有的声音汇成一股,节奏完全一致。
随即,他们向桐柏县城喊出了他们的目的。
“只要粮食不要命,只要粮食不要命!”
意思是我们来此只为粮食而来,只要交了粮食,就可以放过桐柏县老百姓。
上千人的声浪冲击桐柏县人民的内心防线,刘县令大感头疼。此前的城防准备都在西门,西门加固了,许多守城装备也在那边,此时匆忙将守军调往东门,物资也没那么快到位。
“那个千夫长,距离我们多远?”陈峰突然问陈庆之。
“大概500步。”
“差不多750米啊。”陈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取出来他的枪。
“这么远,少主你想击杀对方主将?这怎么可能!”昨天击杀野猪,也就二百六十步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惊骇了,现在足足翻了一倍的距离,这陈庆之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他能成功。
陈峰仔细的寻找射击路线,那千夫长站在队列最前方,他们处在千夫长的身后偏右侧,大部分路线都被其他骑兵挡住了。幸亏那千夫长身后和骑兵阵列之间隔开了一点距离,让陈峰最终找到了一条理论上能够成功的路线。
在陈峰他们这边,正好有一棵树在这条路线上,陈峰将枪架在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试了试摇晃树枝,还相当稳定。
由于地形原因,他只能采取站立式射击,这棵树倒是出现的恰到好处。
陈峰仔细的调整着枪口,如果是专业狙击手,这么远的距离,还要考虑到风速、温度、湿度等等因素。
陈峰没有这个本事,他只能靠经验,所以他试着开了一枪。
金军的声音掩盖了枪声,而且这么远,传过去也就像是爆竹声而已,完全没有引起金军的注意。这一枪打空了,打在了千夫长前方右侧的地上,溅起了小小的灰尘,甚至没有人发现,只有那千夫长的马似乎稍稍惊到了,甩了下头,让背上的千夫长抖了两下,随即一切如常。
“失败了。”陈庆之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却抱着极大的期待,希望陈峰给他一个奇迹,但是他看见陈峰开枪后,金军部队毫无变化,不禁感到失望。
陈峰却毫不在意,他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更接近那千夫长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地面的异状,但以为是谁的马没管住,踢起了小石子。
陈庆之更失望了,心想看来是不可能了。
陈峰闭上眼,盘算着刚才自己的调整幅度与最后结果的对比,然后睁开右眼,深吸一口气,寻找那种一击必中的感觉。
他再次稍稍调整了枪口,然后扣动扳机。
子弹沿着他最初设想的路线呼啸而去,在扣下扳机之后,陈峰便有一种感觉,这枪有了。
结果不出所料,子弹按照预想的方式射进了那千夫长的脖子,好吧,和原本计划的略有偏差,没有击中脑袋。距离太远,子弹的自由落体运动导致其击中目标是偏下了。
那千夫长突然中弹,毫无预备的便从马的左侧摔了下去。旁边两名副将大惊,还以为他是被马给掀下去的,心想这下丢脸丢大了。
但是被想到千夫长摔下马后,就捂住脖子,张着嘴大喊喊不出声。子弹将他喉管打穿了。
两位副将连忙下马上前,想扶起他,只见他脖子不断涌出鲜血。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排金兵很快便看到了千夫长的状况,他们停下了呼喊,接着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排排停下呼喊,战场一时之间变得安静无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金军主将怎么突然坠马了!”城墙上,刘县令疯狂的问部下,但是没人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金军阵营里也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千夫长,好像坠马死了。”
“什么,千夫长死了!怎么可能!”
传言开始愈演愈烈,没有人出来阻止,很快所有人都相信,千夫长确实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