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霞看着回答道:“差不多凌晨三点。”
“三点。”
三点是江钟吟的审问期间。
宋晓寒手里刀不稳的跌落,他收起治疗的异能,脖子上的白皙随及露出,喉结上下一动,冷凝道:“咬伤的人,带他们去打血清,将他们关在基地里,等待时间取出来。”
部署的阵法抵挡护短谣言:“其余的人守在出口,陆领主那边的人来,说我突感不适。”
宋晓寒体会过失去青年的疼痛,背后烫伤的口子翻腾,再次确定宋知年的身份:“这件事千万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凡是在容城基地呆上三天的人,都会对宋晓寒有所耳闻。他作为基地里领头的血清研究者,三两天触碰丧尸的尸体是常有的事,类似于末日前的验尸官,三天两头就得奔去看尸体。
各有各的看法。
尸体在验尸官的掌心就是艺术作品,做末日里的验尸官需要莫大的勇气,宋晓寒独自坚持三年,可想而知:他的勇气堪比天高。
“属下遵命。”异能者点着头,各司其职:“你们说队长是不是生气了,我听得出他好像别有用意,从来都没有见队长这样,有点不喜就怒的感觉。”
“队长为什么生气?要不是他贸然出来,我们的木刀不会改变方向,就能一举拿下丧尸头颅,那丧尸就不会兴风作浪。”
“我能明白宋队长的心,他肯定是想把这变异丧尸做实验,活体实验做起来才更有效果,奈何他不肯研究活体实验,让我们保密可能也是私下行动。”
丧尸病毒的研发来自于病原体本身。
宋晓寒听着附近的议论声,时间在几句恍然而过,冰冷的血液湿润着他的发丝,眼镜片上爬上大量的血液,最后的白线缝合成功:“旁边的血迹要擦拭干净,不然会凝固造成积血。”
他交代着注意事项:“等会进去打点水来。”
宋晓寒在缝合完伤口,他手指犹豫地伸出,拉开斗篷,狂风将他的心脏刮痛到抽离:青年的脸上爬上红色的纹路,垂下来的睫毛正流血眼泪,令人恐慌又害怕。
“果真是你。”
是熟悉的青年,可又不是肆意的青年,对方的容貌是天生下来的武器,丝毫找不出破晓的部位。人不是玉,绝对不可能完美,只会无限接近完美,偏偏上帝的宠爱降临在青年身上。
“年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宋晓寒紧抿双唇,轻柔地将挡住青年耳发别在后边,擦拭着对方流出来的血泪:“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脸上怎么这么多疤?”
他没有掩盖着悸动,摸着谢知年脸上的纹路,想要抱起谢知年的身子藏起来,眼前却忽然洒落大片的黑暗,来着的冰刀阻断他的去路。
宋晓寒眼不自然转动,扫过不起眼的角落:“陆星洲。”
异能者朝着来攻击方探火过去,眼中的警惕变成无法收放的崇拜:“原来是陆领主,我早说陆领主和宋队长迟早会成一对,领主来找宋队长复合么,出基地的时,他与陆领主争吵过。”
与众人八卦的目光形成鲜明对比:“你什么时候来的?”
要是谢知年落进陆星洲手里,就成了羊入虎口。
“在你给他疗伤前。”站在树枝下的陆星洲唇角勾起来,他居高临下扫过在场的人,举手之间充满着不可抵抗的魅力,挥手遣散着异能者,拳头以肉眼扭曲:“反倒是你。”
脸色铁青显得陆星洲的骨骼冒出:“你想把他带去哪里呢,助纣为虐?要真算起账来,当年的事,你的功劳也不少。”
寒冰化作密集的霜雾,拔地而起的城墙堵住去路。城墙划过十几米的距离,将外界的人都隔绝到冰外,漫天的雪花飘落在另个空间,星星点点的推开鲜艳的红布:“既然伤治好了,就把他交给我。”
“他是我的。”强烈的占有欲摩擦着陆星洲心口。
“把年年交给你?”宋晓寒扫过空旷的冰地,他取下染着金框眼镜,擦拭着镜片的模糊,护着谢知年的身子提防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星洲来肯定有事。
“你猜我会做什么,在我手底下做事,不清楚我的心思,你这位当属下的,做的挺不称职。”陆星洲讽刺着宋晓寒,越界的举动充斥在他嗓子间,快意感淹没身体,他扫过怀里的青年,千万把剑刃扎进窒息的管道:“你不如问问基地的人想对他做什么,亦或者问问我死去的双亲。”
“你最好祈求自己能永远护着宋知年。”
陆星洲将手拍洒在宋晓寒的肩膀处,他的视线扫过怀中的谢知年,情感加上思念变得歪曲:“我能做的就是把他,抓回基地,严惩不贷。”
宋晓寒唇角都是坚决:“不行。”
“他才被人伤着身体,带回去,关在地牢受不了。”
“谁说我要把他关进地牢?”陆星洲对宋晓寒印象很难改观,他用手凝结着霜意,手里划开道口子,滴落在谢知年的唇瓣,看着昏迷中的青年吞下,满意的笑着:“当然关在别墅里。”
“锁起来。”
“来日方长,慢慢养着。”
亲手培育的娇花捏死,会复制出凌虐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