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屎,这是螺蛳粉。”叶可姝关了火,盖上锅盖,认真地解释道:“很好吃的,就是臭了点。”
何奈一捏着鼻子,嫌弃地不行:“那是一点儿吗?我看你是把学校厕所搬家里来了!”
“.....”
叶可姝无语地撇嘴:“有那么夸张吗。”
臭气哄哄的屋子何奈一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她屏住呼吸去门外取走外卖又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烟跑回房间。
来去一阵风似的,至于嘛。
叶可姝注意到她手上提着牛皮纸袋,心想她晚上也没吃饱吗。
早说啊,亲自煮碗螺蛳粉送到小崽子房间去,臭死她。
叶可姝一边想象着小崽子被臭晕厥的画面一边开心地盛出螺蛳粉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楼上的小崽子喝着冰可乐看漫画,惬意十足,她忽然低头看着手里的炸鸡愣神,已经不记得上次吃炸鸡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她也是深更半夜趁爸妈都睡了,叫了炸鸡外卖像只小老鼠似的窝在飘窗上偷偷摸摸地吃。
她光着脚下楼,动作很轻。以为自己足够小心就不会被发现。却还是疏忽了母亲对她的了解。
母亲顺着味儿找了过来,她拉开窗帘看着因惊吓瑟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严肃的神情撑不过两秒,就换成了柔和的笑意:“下不为例哦。”
回忆起过往的点滴,何奈一触景生情,失落神伤。
炸鸡吃的差不多了,她收拾好残渣,去洗手间刷完牙,睡觉。
夜深人静,酣睡香甜,何奈一却被折磨的无法入睡,兴许是外卖不干净吃坏了肚子,腹痛不止,一连拉了好几趟。
洗手间靠近二楼走廊的尽头,她整个人快拉虚脱了,软绵绵地扶墙走回房间,刚走没两步,肚子又开始闹腾。
叶可姝睡眠浅,被斜对面开门关门的动静吵醒,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听了好一会儿,这短暂性的来来回回的急切脚步声,显然是在跑厕所。
小崽子拉肚子了。
叶可姝掀被下床,只见何奈一捂着肚子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痛苦地呻 | 吟着。
情况危急,她赶紧折回房间迅速换好衣服,架起何奈一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搭,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往楼下走。
何奈一疼的厉害,她看到是狐狸精在抱着她,想挣脱掉,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由那只手紧紧禁锢着自己的腰。
大半夜的,路上车也少,去医院的路畅通无阻。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抽空看一眼瘫在后座的何奈一:“快到了,忍着点,可别拉我车上哦。”
何奈一掀了掀眼皮,听着狐狸精幸灾乐祸的口气,腾不出多余的劲儿回怼,因为她要努力控制住体内想要喷泻的洪荒之力。
十几分钟后,市中心医院到了,叶可姝带着她去急诊,刚想喊医生,何奈一出声打断:“等,等一下,先送我去洗手间。”
拉肚子的人可耽误不得。
叶可姝扶着她找到洗手间,刚踏进去一只脚,又听见何奈一虚弱地说:“等下。”
她指了指墙上贩卖纸巾的机器:“我先进去,别忘了给我送纸,两包。”
说完,何奈一自己扶着墙进了厕所。
“......”
真难伺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叶可姝买好纸,从门缝里塞进去,说:“你先拉,我去挂号,好了就坐外面别乱走。”
“噗”地一声,里头的人放了个屁。
叶可姝尴尬地咳嗽一声,走了。
何奈一捂着发烫的脸,活了十几年都没现在这么丢人过,还是在狐狸精面前,她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发誓往后再也不点炸鸡了。
估计狐狸精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吧,以后肯定会拿这事取笑她。
挂完号,何奈一在输液室挂水,叶可姝拿着药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外卖不干净,以后少吃,最近这几天凉的也别喝了。”
何奈一还穿着短袖短裤,长手长腿的,瘦的可怜。夜里凉,她又输着液,冰凉的液体输入身体,冷地她缩了缩肩膀。
叶可姝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不用。”何奈一扯开她的衣服。
“身体不养好,怎么跟我斗。”叶可姝不由分说又把衣服盖了回去。
何奈一没再动了,垂着脑袋,睫毛轻颤,外套上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折腾了半天,肚子总算舒服了点。她困得眼睛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叶可姝玩着手机小游戏打发时间,她却突然惆怅起来,卧底任务失败,何其星从手底下揪出一个卧底往后行事只会更加小心,更加多疑。
以后任务只会越来越难进行,当务之急要尽快想办法插手他的“业务”才行。
小崽子打完针,已经是凌晨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