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孟潺压着眉,嗓音凉凉的的,“回去再说。”
虞知颐抬起头,哭的鼻子红红的,更衬的脸色素白秀丽,眼尾泛着红,像是一抹桃花晕了上去,拓出几分脆弱的昳丽。
“我要和你一起回去。”虞知颐嗓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我开了车。”
孟潺是个直男没错,但他有一种直男的通病,对流眼泪,委屈巴巴的漂亮女人没辙。
虽然虞知颐不是女人,但他生了一副女相,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有一种委屈的可怜样,让人无法拒绝。
孟潺没说话。
这时白子言开口缓解僵硬的局面,“孟哥,不然就坐他的车回去吧,这个地段在晚上不好打车啊,我根本打不到。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再拖下去,学校要关门了。”
虞知颐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孟潺。
最终还是同意了,主要是孟潺怕再拒绝,虞知颐能继续哭。
孟潺受不住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很烦。
虞知颐在开车的时候,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红红的一片,看样子刚刚是哭上头了。
孟潺着实搞不懂,他为什么能为了一个不熟的人哭的那么惨,他自认为自己也没那么大魅力可以让人一见钟情。
但最根本的问题是,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两是情侣,明明就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关系。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情侣关系?”
虞知颐愣了半晌,嘴唇一抿,眼眶漫上一片雾。
他又要哭了。
孟潺眼皮一跳,怕他又扯上什么“你不承认我们的关系吗”之类的,用手抵着额头,语气没什么情绪“算了,你闭嘴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把眼泪憋回去,好好开车。”
虞知颐哦了一声,乖的很。
白子言在后面看的直想笑。
孟潺这无奈头疼的样子真是太少见了,大多时候,他都是无所不能,干脆利落的,没什么能让他头疼。
要不是没胆,他都想录给卫蓝看了。
白子言的视线不经意间瞄到了后视镜里,恰巧和虞知颐对上视线。
他的眼眶湿润,眼尾压着红,原本是一副可怜哭相,但和他撞上视线的时候,眼神却是一点情感也没有。
没有热情,但也没有冷漠,里面黑幽幽的,盛着不见天光似的死寂,什么也没装进去。
即使和他对视,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把白子言视为空气,不值得入他眼里,只随意一瞥,虞知颐就移开了视线。
白子言莫名颤了一下,却不是害怕。
而是虞知颐的眼睛实在太渗人了,他的眼神没多大恶意,但其中的死气阴晦实在太明显。
白子言很会看人的眼神。
刚刚虞知颐的眼神,分明是一股极其空洞暗淡的颓丧,弥漫着被绝望压迫到极致后分析出的死气森森。
和他看孟潺热情直白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那是垂死毒蛇最后浓重而岑寂的阴冷。
没有活气的一双眼。
让人极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