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到了学校以后,就要各回自己的寝室,虞知颐朝孟潺挥了挥手,眉眼弯弯,极其乖巧礼貌的和他告别,“哥哥,明天见哦。”
孟潺没理他。
白子言看着虞知颐瘦瘦高高的背影,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八卦,“孟哥孟哥,你什么时候和他搞上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你瞒的也太好了吧。”
“没搞。“孟潺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出淡淡的低哑,“我俩没关系。”
白子言啊了一声,“没搞? 怎么可能。他不说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看他那委屈样,不像是玩的。”
孟潺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毕竟他自己也稀里糊涂,索性不回答了。
白子言心道这其中估计有什么难以开口的弯弯绕绕,也不好意思再问他了,只说,“路黎知道吗?”
孟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才意识到还有路黎这个人。
作为本书的主角攻,本应该是他和虞知颐纠缠在一起,而现在自己一个炮灰,不仅睡了主角受,而且主角受也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非得说他们是恋人关系。
路黎心高气傲,有极强的自尊感和自大,要是知道自己眼里的兄弟睡了他喜欢的人,估计要闹一场。
到时又是一场麻烦事。
白子言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冷硬,侧脸线条紧绷着,便知晓了情况,他犹犹豫豫的说,“那需要告诉他吗?还是……先别说?”
“先瞒着。“孟潺言简意赅道。
他觉得虞知颐那小子就是随便玩玩的,莫名其妙发了个疯,第二天就会恢复正常,之后还是会和主角攻纠缠在一起,毕竟主角才是一对,他一个无关重要的角色还是不插手了。
至于睡了一觉什么的,都是男人,羞耻过后也没什么了。
孟潺不想把事情搞的乱七八糟的,他讨厌麻烦,也懒的去和路黎对恃,很无聊。
情情爱爱拉扯出来的麻烦,都无聊透顶,实在没什么意义,他不想牵扯在其中浪费时间。
白子言点了点头,“行。”
另一边,虞知颐回到自己的寝室,刚一开门,坐在凳子上的男生倏地站了起来,面色惶惶然的,扯了扯嘴角,“……你回来了啊,见到孟学长了吗? ”
他们寝室就三个人,除了站着的那个,还有一个寸头男生正坐在床上,闻声探了个脑袋出来,问,“回来了啊。”
虞知颐极轻的嗯了一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车钥匙随意丢在了桌子上,轻微的咔哒声让站着的男生抖了一下。
他和床上的寸头男生对视了一眼,收到对方暗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着,“那个……虞知颐啊,我在微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看到了吗?”
虞知颐眼皮轻抬,幽幽暗暗的凝视着他。
这眼神让男生眼皮跳了跳,他硬着头皮说:“那件事是哥对不住你,是哥鬼迷心窍,脑子进了水答应路黎那小子的要求……”
虞知颐唇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微微歪着头,面无表情的视线仿佛是幽冷的蛇信子爬过全身。
男生眼一闭,大着胆子,“是哥错了,实在对不起,哥见钱眼开,竟然答应路黎给你下药,不过……幸好你没喝那药,不然就让路黎那小子得逞了。”
男生刚说完,突然被人按着脑袋往旁边的墙面狠狠一撞,脸颊被死死的贴在墙面,眼前眼冒金星,丝毫动弹不得,床上的男生吓了一跳,连忙下来。
虞知颐一只手按着男生的后脑勺,他看着瘦弱,爆发力却不小,露出的手腕肌肉线条流畅分明,他的嗓音很轻,累极了似的,缓慢的说着,“为什么要这样?”
虞知颐不敢想象,如果那天自己喝下了那杯带药的酒,自己会发生什么。要不是孟潺恰巧帮自己喝了那杯酒,现在的情况必然会很糟糕,孟潺肯定会和他分手。
虞知颐是绝对不会和孟潺分手的,这是一种深重的苦楚。
他想起来了什么,质问“那药你最后给了谁?”
男生冷汗直流,颤巍巍道“我不知道,那天我喝醉了,给太多人递过酒,我也不知道把那杯下了药的酒给谁了。兄弟,真的对不起,是我脑子进水了,我……我也很后悔啊。”
虞知颐低垂着眉眼。
啊,原来那天孟潺的反常就是喝了药啊,怪不得那么热情。
虞知颐将人直接一甩,男生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我很生气,但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和你计较。别再有下次,不然—— ”他慢慢地说着,“我真的会弄死你。”
虞知颐的语气依旧恹恹懒懒的,自带着令人心惊的森寒感。
轻而阴郁。
男生艰难的爬起来,自知理亏,连忙应着,“没有下次,这次真是哥糊涂了 。”
男生是相信他做的到,虞知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空长了一张无辜柔弱的脸蛋,做事却疯的很。
他曾经亲眼见到他用啤酒瓶将一个一米九的壮汉砸的满脸是血,神色极其冷漠的将人踹到一边,就跟踢一条野狗似的。
事后才知道这个壮汉用粗鄙至极的词汇侮辱了一个死去的女明星,虞知颐差点将人揍个半死。。
男生永远记得那个场面。
少年眉目十分漂亮,身形消瘦,面色是病恹恹的倦怠,全身散发着阴阴暗暗的郁气。眉角沾血,顺着眼睛在脸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如看蛆虫的视线落在壮汉身上。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男生不好惹。
而他自己没有抵住路黎给的金钱诱惑,想给他下药。但他没有找到机会,虞知颐戒备心太强,根本不接他敬的酒。
他一直在找机会,可那天喝了太多酒,也给太多人敬过酒,导致后面那杯带药的酒不知道给谁了,记忆里好像是给了虞知颐,后面喝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