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羡月疑惑的看着南知忧道:“母后怎么知道臣妾扭伤了脚?”
南知忧心道不好,她忘了“太后”还不知道这件事。
“启禀皇后娘娘,是先前皇上说的,可见,皇上是把娘娘放在心头,记挂着的呢。”望春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柳羡月抿了抿嘴唇,面上是有些羞涩,有些自责,“臣妾先前还那般揣测皇上,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听见她说死字,南知忧心头跳了跳,“夜也深了,皇后早些安寝了吧。”
柳羡月柔顺的应是。
这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只是夜里南知忧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回旋着“死”字。
到上早朝的时辰,雀儿进来看见南知忧眼睛下两个乌青,惊讶的问:“娘娘昨夜没睡好吗?”
南知忧倦倦的嗯了一声:“很明显的话,多上点粉掩饰掩饰。”
望春笑道:“这倒不必,陛下处理了一夜的军机事物,如此倒是合情合理了。”
昨夜是在慈宁宫歇的,因此乔装完成后,南知忧需要从暗道到养心殿去。
这条暗道是大周先祖们修建的,历代只有皇帝知道。
到了老皇帝这一代,知道的人除了老皇帝,还多了南知忧,望春和雀儿。
到了谢延这一代,除了这些人,窦存福也知道了。
知道密道的队伍越发壮大,说不定以后还会再添加几人。
南知忧一边在心头如是想着,一边走出了暗道。
窦存福已经在暗道口等着了。
见”陛下”出来,他赶紧上前,低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她这么早来做什么?”
南知忧很诧异,并且摸不着头脑。
“皇后娘娘说,昨夜陛下操劳了一整夜,她特地为陛下送补药来。”
南知忧赶紧检查了下仪容,确定没有什么破绽后,才出去见了柳羡月。
今日她已换了衣衫,一身浅白色的衫裙,肘间搭着同色轻纱宫绦,腰间系了一枚玉佩,轻灵飘逸,仿佛月下仙子。
特别是那玉佩,四周镂空,里面吊着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还是浅浅的粉色,真是好看极了。
“陛下万福金安,”柳羡月笑着行礼,“臣妾牵挂陛下一夜辛劳,故而早早前来,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无事。”南知忧道,“朕很好,你不必挂怀。”
柳羡月神情温婉,抬手打开了放置在桌上的一个食盒,端起里面的瓷碗,朝南知忧腼腆一笑。
“陛下,这是臣妾特意熬制的汤药,熬夜之后喝最好,能强身健体,消解疲劳。”
虽说是汤药,但是打开盒子时,却没有属于中药的苦涩味溢出来。
反而只有一股清甜甘美的气息。
“既有中药药材,又有花蜜果蔬,故而此药并无苦涩之感。”
像是看出了她的惊讶,柳羡月温声解释道。
“这药听来稀奇,奴才斗胆,这里面是些什么药材花蜜呢?”窦存福在一旁笑道,“闲暇时奴才也依葫芦画瓢,做一两碗试试。”
柳羡月歉意摇头:“此药是家师秘传,请恕不能告知。”
窦存福连忙摆手:“唉哟哟,您太折煞奴才了,这家传秘方就是不一样,看来陛下以后,可有口福了。”
南知忧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应付的笑了笑。
从刚才到现在,柳羡月一直端着瓷碗。
瓷碗是用白玉所做,传闻此玉遇毒变黑,有防患未然之效。
而柳羡月的手指修长白皙,肌肤细腻莹润,垫在碗下的食指只露出了指腹,已经被碗压得有些红了。
这抹红在她的肤色和白玉的衬托之下,显露出了那么一点……一点……
南知忧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反正就是,很想摸一摸,捏一捏。
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昨夜的场景,昨夜与柳羡月唇齿相依的场景。
南知忧心下大骇,难道是那青吟药草又在发挥功效了?
不对啊,她没有闻见那股微甘的药草香啊。
这种感觉很是怪异,南知忧心中有些不安,掩饰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笑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却之不恭了。”
她伸手去接瓷碗时,柳羡月把瓷碗往前递了递,二人的手指相触,南知忧的指腹从柳羡月的手指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