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已经准备回去的凤郁苏起身出了马车,长腿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
凤郁苏:“三公子相邀,我怎能不应?”
苏珩:“……”不要脸的猪!
凤郁苏火上加油:“三公子这是要出门?”
苏珩挑眉:“是。我即刻要出门,府中没有同辈的人能陪着世子喝茶。要不世子下次……”
“巧了,我得了一饼好茶,趁着这个机会跟苏伯父一起品品。”凤郁苏谈笑风生。
苏珩心口梗着一口老血,上不来下不去,拧眉说,“世子日理万机……”
凤郁苏不慌不忙推了回去,“倒也没那么忙。如今朝堂稳固,我不过是有世子之名又无实权,怎会忙?”
苏珩“唰”的打开扇子,冷着脸转身离去。
苏凝掩唇轻笑。
却不料,额头被人敲了一下。
“笑我?”凤郁苏音色低沉,似是含着宠溺的蜜糖,“小狐狸,玩的可开心?”
闻言,苏凝猝然抬头,神色愣愣:“小狐狸是什么意思?”
凤郁苏含笑不语,看了她片刻后才道:“秦妤妍还会出现吗?”
苏凝沉吟片刻,话里有话:“大约……不会再出现了。世子若是想让秦姑娘出现,旁人自是拦不住的。但世子若不乐意,那旁人亦是拦不住的。”
“呵。”凤郁苏低笑,笑声闷在喉间,致使喉结滚动。
他轻轻落下一句话:“阿凝,跟我玩这一套,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凝本能想反驳,抬头却见凤郁苏已经迈过门槛进了苏家大门。
看着他的背影,苏凝揉着脸颊轻轻笑了。
“阿凝。”苏珩不知何时转回,正站在不远处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我原以为是猪学会了拱白菜。”
“哪有那么好看的猪呀。”苏凝忍俊不禁,脱口而出。
扇柄轻轻敲着肩膀,苏珩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苏凝身上,“可如今我瞧着,分明是白菜学会了设陷阱。”
苏凝坦然点头,“那还是有我这么好看的白菜的!”
苏珩沉默了许久,最终朗笑出了胡同。
苏凝进了苏家,吩咐早一步回来的柳叶准备奠仪送去陈家。
然后,她才抚摸着她的心肝小宝贝,这些小宝贝竟然让永王妃低声下气的来求她诶。
难得!
“阿凝。”苏夫人进了绣楼,在二楼找到半趴在窗前的苏凝,无言扶额:“世子来府上了,你怎的不在前头陪着说话?”
“娘,男女七岁不同席,前头有爹爹在就成,我去了也没用啊。”苏凝打着哈欠,昨晚睡得太迟,早上起得太早,又在秦家表演了这样一出好戏,她实在是累得很。
苏夫人倒也不勉强她,说起她带回来的那些赏赐:“说说,昨日在温泉山庄受了什么委屈!”
苏凝一个激灵,“小柳叶跟您告状啦?”
苏夫人挑眉,“这事能瞒得住我?皇上好端端的赏赐你做什么?必定是你在公主的山庄被人算计受了委屈,这才能从皇上小金库漏东西出来。阿凝,皇上可小气了。从你爹手中扣两万两黄金时眼都不带眨一下,如今手指头缝里漏点进贡的布匹珠宝都得是你受了皇家的委屈呢。”
苏凝再次提起:“娘,我爹和皇上到底什么关系?上次爹爹说皇上是他手下败将?”
似是想起了以前的场景,苏夫人勾着唇角,眼眸含笑:“可不是手下败将么。从斗鸡到投壶,再到琴棋书画,皇上可没一样比得上你爹爹的。”
琴棋书画,投壶?
她爹从小学的是这些?
竟然没有经商之道!
苏凝见苏夫人没打算再往下说,她避开秦妤妍的事儿,抱着苏夫人胳膊撒娇:“娘,您最近好久没出门打牌了。”
“……上次祁老夫人输的太惨,以至于大家以为我最近牌运太好,都不乐意带我打了。”说到最后,苏夫人竟然还委屈了!
苏凝:“那爹爹最近好像也不怎么出门了。”
“明儿就是腊八,你大哥的船要回来了,你爹最近没时间出门,他得在家里待着。”苏夫人随口回答,想起好久没摸牌,手痒心更痒!
母女俩坐在窗前赏雪喝茶,好不惬意。
直到柳叶惊慌失措的跑上楼:“夫人,姑娘,永王爷在赌坊被人打了!”
“打了?”苏凝腾的起身,“谁这么大胆……敢在赌坊打一个王爷?”
苏夫人点头,她也很想知道。
柳叶喘着粗气:“永王今日拿了一百两银子去赌坊,一把就输完了。但他没停手,反而跟赌坊借了六千两银子,九出十三归。可王府这个月的银子早用完了,把卖给咱姑娘字画的三千五百两填进去也不够。”
“明儿才腊八,这才初七啊!”苏凝忍不住叹道。
柳叶非常赞同,狠狠点头:“可不是嘛。赌坊上王府要银子要不到,便把王爷压在赌坊暴揍了一顿。”
苏凝沉吟:“……他们不知道王爷还有个小财神儿子吗?”
柳叶摸了摸脑门,“知道呀。”
“但他们还是打了。”
这下,苏凝和苏夫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苏夫人直入主题:“哪家赌坊?”
柳叶想了想,“江氏赌坊。”
苏凝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苏家的。
但身边的苏夫人却是一声惊呼。
苏凝不解:“娘?”
苏夫人拉着苏凝穿鞋急急忙忙往楼梯口走去,边走便说,“我姓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