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听取了风染画的建议,韩王当即调来了五百名将士。
将木萸村围起来,以后这里将是翼州的军事基地,五百名将士风风火火,投身破土建房,凿水井。
五天的功夫,挖出了五座盐卤井,打出的井水全部都是呈褐色。
诚然,这一片底下都是盐卤水,可供应几代翼州人。
风染画眸光幽幽一动,她原以为只是一小摊盐卤水,特意半戏弄半尝试的把五口井分别标识在不同位置,相隔甚远。
没想到开凿出来全部是盐卤水,看来地底下是一条暗河。
“哈哈哈……我们翼州不缺盐了!”
“以后,再也不用看那帮瘪孙子的脸色。”
……
风染画狠狠研磨了磨牙尖,她有些酸了,早知是一条暗河盐卤水,打死也不跟韩渣货做交易。
午后。
一处土房子的院子外。
风染画懒洋洋的坐在软塌上,翘起二郎腿,欣赏着忙碌的军汉们。
嘴里还嚼着一根老黄瓜,荒芜的小村子,还真被清菱在犄角旮旯处找到不少瓜果青菜。
味儿淡,甚在新鲜。
哒哒哒…………
第三次,韩王站在风染画对面,眼眸幽幽沉沉欲言又止。
她眼皮一掀,讳莫如深的看着他,笑容耐人寻味,“怎么,韩王今儿又闲得慌?”
呵,不就是怕她不丢石头子儿,不就是怕她跑了没方子。
她想好了,让他没日没夜的制盐,等她安定后,偷摸的来仓库顺走现存的,多划算的买卖。
谁会想到她有个储物空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盗东西呢。
“我……”韩谨砚眼神复杂,淡声道。
“我什么我,你上,我下,居高临下的讲话,显得你能耐?”风染画还不待韩谨砚往下说,小嘴儿叭叭的怼了过去。
前半句令韩谨砚一噎,后半句释然一笑。
清菱从最初的惊怕,到如今的习以为常,还时不时为小姐打抱不平。
哼,小姐太苦了,谁让王爷当初抛弃小姐,如今小姐仁慈,还教他们制盐……
她礼都不见,丢下一张矮板凳,走了。
矮板凳,一个手掌大的矮板凳。
韩谨砚眼神一眯,径直坐了下去,狭小憋窄,犹如谪仙跌落神坛,多少有一些寒酸。
“哈哈哈哈……”风染画促狭的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张狂,今儿给清菱加餐,加只大兔腿。
笑声四散,引得众人侧目。
落在韩谨砚眼里,透过一面黑色,她那鲜活的脸颊泛滥着笑意,妖娆又动人,璀璨又夺目。
总挠着他心鼓鼓在跳,勾着他不断想探究。
大约是高兴了,风染画从地上捡起一个布袋子,夸张造作的举起手,宛如土财主炫富有块大金子,晃荡着一抖一抖。
荡得远处打量的将士们,也跟着心尖尖一抖一抖的狂颤。
他们可一直眼馋布袋子里头宝贝。
风染画睨着他一眼,把手里的布袋子丢过去,傲声道:
“盐卤水制盐的关键,有两物,一为白石灰,二为石膏石,按比例用了这两物,卤水方能凝结成晶,无毒可食用。”
“白石灰和石膏均是矿物石的一种,想来后面的那座山上,定能寻出此物。”
韩王从布袋子里掏出一块石膏石,色至莹白,有一层一层的岩石肌理,好像还是味药材,没想到竟是制盐的关键之物,神色未明,带着诚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