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木刀应声拔出,灵气一闪,回到从易手中。
哪只,自缠木刀拔出,那女子忽喷出血来,青丝遮脸,只隐隐留下魅惑苍生的眸子。
从易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已烟消云散,倏然间,世界清明。
看来是出来了。
从易收好缠木刀,便有些吃力地走到南修寒面前,刚伸手要拍他的肩,忽然剑气纵横,扑面而来。
从易自知已躲闪不及,闭上眼,心想自己算不算因公殉职?
还望迟迟未来的月老可以好好葬了自己。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正当夺魄要刺入从易眉心时,一玄色修长身影闪来搂过从易,另一掌心对着夺魄,微微用力,渐渐生出一簇火焰,冰火相对,难分胜负。
萧从易闻到熟悉的药草味,安下心来,睁眼瞧着元冬。
元冬微微低头,乌黑瞳孔盯着从易,只是平时单纯不见,现在这双眸子阴沉异常,隐隐还渗着血丝。
从易知道元冬是在担心自己,费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别紧张,我还好。”
说着,就着元冬的臂膀又吐了一口血,从易翻翻白眼,自己没有因为重伤而死,倒会因吐血身亡。
元冬哪能受得了从易这番模样,又发现从易两掌乃有剑伤,一时墨瞳染上血色,目光阴狠绝情,掌中火焰愈发盛大,逼得夺魄剑寒气收敛。
南修寒淡淡望着元冬,清冷无比,瞟过从易,似乎犹豫了几番,转而浅眸微闭,再次睁开,如水无澜。
“邪魔歪道,该诛。”
南修寒后退一步,留夺魄牵制元冬,拿出玉笛放在口中,抚音,吹曲。
冷风阵阵,绿叶乱舞,白衣公子独处一人,眸光清静,如此看来,这还像个清修之人,不惹尘俗,无欲无求。
笛声太过肃杀,扰人心神。元冬现已本就思绪混乱,被这笛声一震,只觉内心翻腾,脑中疼痛难忍,头痛欲裂。
入目的,是一幕幕片段,而每个片段里都有着一个人。
他看不清,所以慌乱,乃至想要……
“小心!”
萧从易忽将元冬推开,元冬掌中冥火顿失,而夺魄剑正失去束缚,直直刺入从易腹中。
另一边,伺机而动的仟魇刚刚打出的一掌魔气没入了从易眉间……
萧从易现在是想吐血都没有力气吐了,浑身似乎被抽去了力气,慢慢倒在地上。
眼睛很累,想要闭上休息一会儿,可自己知道不能闭上,因为很怕不会醒来。
笛声忽断,南修寒看了眼从易,便提起夺魄向仟魇攻去,刀光剑影,招招毙命,只是其脚步凌乱,可以看出他心性不稳。
而元冬此时像丢了魂的孩子,呆呆地走到从易身边,迷茫无错,拉着她的衣角,嗓音沙哑,发不出声音,赤眸不见,眉眼间的阴郁亦然消失,又是一片单纯无邪。
“元冬,你,不要怕……”
萧从易还想挣扎一番,无奈,手抬不起力气,无法替元冬抹去眼泪。
看来人真不是好做的,自己做鬼几百年都平安无事,结果这人才做了多长时间,便又要去做鬼了。
从易嘴角微微上扬,眼皮愈发沉重,默默想着。
老头,你的任务我也无法完成了,你也是够了,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该来的时候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