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又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抱歉地和元冬说道:“元冬,这几日我怕是不能经常来陪你了,我已经被夫子给盯上了,再者我要好好雕刻丹鹤,然后练练技术了。”
元冬望着从易,说不清是什么神情,只是点点头。
萧从易又笑道:“你等着,再过几天我赢了比赛,就让那所谓的凌霄长老同意我的要求,让你也可以进入凌霄山和那些皇子贵族一起学习世间本事。”
元冬摇摇头,比划着:
“我不与他们一起,就是想跟着你。”
从易故作老成:“元冬,虽说我救了你,但是你也没必要以身相许啊,你要有自己所想所求。”
元冬忽然定住,看了眼萧从易,放下了欲比划的手,垂在身边,低着头。
萧从易最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妥协道:“行了行了,我允许你一直跟着我,行了吧,高兴了吧。”
元冬这才抬头瞧着从易,浓浓的睫毛密成一条线,使眼睛更加深邃,又是抿着嘴。
“你这丫头又来找元冬了?”
不知从何处归来的凌老背着一竹筐,一手拄着竹杖,一手摇着羽扇。
“元冬是我的人,我当然要来找他。”
“可元冬也是我的首徒,你总是来寻他玩耍,他怎么静下心来学我传授与他的心境口诀呢?”
听着凌老的话,从易不以为然,一直沉默的元冬倒是沉沉地看了眼凌老,眉眼忽然一番阴郁。
凌老自是不见,将竹筐里的药草倒出,随手翻了翻。
“不过你也就珍惜今这半日的时光吧,我明日要带元冬出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去哪?你们怎么下山,不怕被人发现吗?”萧从易看了一眼元冬,急忙问道。
凌老抓起一把药草,放入鼻尖,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
“此乃天机。”
萧从易:“……”
感到衣袖被拉了拉,从易看去,原来元冬正低着头仔细地瞧着自己。
“你知道这事?”
元冬点点头。
萧从易听后就是一脚,轻轻踹在元冬的小腿上,笑骂道:“亏我刚刚还愧疚地一本正经地安慰你,没想到你早就有了要出门几日的打算。”
元冬浅笑,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眸色深沉。他忽然用力搂住萧从易,不留一丝缝隙。
鼻间是好闻的药草味,萧从易有些恍惚,暗道估计是元冬舍不得自己,便拍着他的肩,柔声安慰:
“行了,你和凌老出去后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点了点头,从易又笑着说:“也不知你能不能看到我送你上九霄的场景,哈哈。”
凌老摇了摇头,羽扇挥挥,看着九霄。
元冬不做回应,只是紧紧搂着从易。
萧从易有些吃力,便挣脱出来,拍了下他的头:“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这么沉重?”
元冬放开看着从易,有些羞涩地挠挠头,嘴角咧开,一点不像是刚刚深沉的玄衣少年。
萧从易说道:“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我觉得今天下午就将丹鹤给雕刻出来,让你看到九霄丹鹤后再走,如何?”
元冬睁着一双乌瞳,嘴角含笑,点着头。
“你午后不需入堂学世俗之道吗?”凌老笑着问道。
“无妨无妨,大不了再被夫子惦记几日罢了。”
萧从易拉着元冬进屋,凌老倒也不进去打扰,就坐在院子里,默默看天。
萧从易将树膜打开铺在桌上,袖口中的缠木刀顺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