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回过了神,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木枝上。
握着缠木刀,福至心灵,削刀而下,立成。
“真是件仙物。”从易惊叹道,摸着缠木刀,越发喜欢。
现在只差纸鸢了,自己为何不用树膜刻一新奇纸鸢呢?
以木代纸,纸来于木,本位灵体。
想到就干。
从易打算去后山找元冬,并顺便在后山找一归元的古树,刻下一层树膜,再雕成元冬喜欢的图样。
从易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向后山走去。
众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将元冬送下了山,其实元冬已经在后山住了两天。萧从易有时也在想,既然神秘的凌老将元冬作为关门弟子,元冬自是要常住在那的。
那自己还在费这些功夫去参加什么纸鸢大赛,有意义吗?
从易昨日还问过元冬,元冬盯着他,抿着嘴,用刚学的手语表达自己的意思:“我要跟着你。”
从易想了想,也对,若自己赢不了比赛,那么日后只能和元冬偷偷摸摸地见面。一旦被发现,元冬可真的是逃脱不了了。
萧从易随手折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素手灵活地转着缠木刀。
“南修寒,你好大的胆子啊。”
咦?是南炫庭的声音,双生子在吵架?
从易悄悄隐没在一灌木丛后,偷偷拨开一些缝隙,发现前方的南修寒和南炫庭。
南修寒白衣飘飘,面容冷峻,只是有些惨白,似是受了什么伤。
南炫庭坐在一石头上,姿态慵懒,语气冰凉:“你竟然在清修?既然这样,何故作态来这你认为俗不可耐的凌霄山?怎不去那仙气飘渺的青云峰?”
萧从易暗暗吃惊,南修寒竟然在修仙?皇族之人修仙可是死罪啊,不过,南修寒这么聪慧的人若真是修仙历劫成功,那怕什么?
南修寒目光清冷,瞳色极浅,薄唇轻启:“你明知因,何必再问。”
南炫庭轻笑:“愚蠢,你既视这世间繁华为赘,那也请你不要肖想凡尘之缘。”
话似有深意,意有所指。
“清修者,自断杂念。”
“自断杂念?那你断清了吗?如果断清你又怎会心脉受阻?”
南修寒闭眼不语。
南炫庭气急,甩了紫色衣袖,离开。
萧从易:“……”就这样结束了?
萧从易自觉无趣,便揉揉有些酸痛的腿,刚要站起,忽感受到一阵凌厉的目光向自己扫来。腿一软,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草。
南修寒看清来人,浅瞳微张,只是静静瞧着地上的萧从易。
从易有些狼狈,抬起头,冲着南修寒一笑,吐出一嘴的草。
“好巧,二殿下,您也来这散心?”
“……”
“今天天气真好哈哈,是该出来散散心。”
“……”
萧从易刚要起来,便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剑。
从易感到手中的缠木刀有些发烫,稳住。
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二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杀我?”
南修寒默默看着萧从易,巍然而立,手中的夺魄剑寒气微敛。
片刻,如玉公子只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便光明正大地走了,毫无秘密被发现的慌张窘迫。
萧从易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恨恨道:“有病。”
站起身来,拍去尘土,红袖一甩,潇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