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早上一定要给长辈请安。
于是陈修远摆脱了宋岩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轻车熟路地去请王妃的安。
王妃姓甄,大约四十出头吧,他也不清楚,一想也是,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的年龄都是秘密,但不得不说她看上去十分年轻,成熟大气,凌郡王长得也不寒碜,但在她面前就是觉得……傻气。甄王妃很喜欢他,把他当自己子侄疼爱。
他来郡王府的时候宋岩刚走,王妃身边少了个叽叽喳喳的大活人本来就有些寂寞,而且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长的好看的后生,所以甄王妃对他颇有几分真心。
陈修远偷偷在心里表示,你真有眼光。
今天自己儿子回来,甄王妃格外高兴,也没有因此而冷待陈修远,一见他便慈祥的笑了。
陈修远笑眯眯的,微微伏身,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给王妃请安啦。”
“修远来啦,快坐快坐。”
陈修远倒不见外,松松散散坐下了,甄王妃也不嫌弃,她自己儿子也不太着调的,要是陈修远坐得特别规矩,她反而可能不会这么亲近他呢。
“今早岩儿还向我问起你,你们可打过照面了?”
“见过了,子安也是随性之人。”说道“子安”,他刻意咬重了发音,那个人,太聒噪了。
但王妃没想那么多,她听见陈修远唤儿子表字,只觉得更加欣喜,“是了是了,不过他太淘了。”
陈修远轻笑,“嗯,看出来了。”
甄王妃嗔了陈修远一眼,又嘘寒问暖一番,继而转交给他一封信,“给,家书。”
陈修远一愣。
一看见家书,他不由联想起前不久收到的另一封信,想起时神情微微凝重。接过家书,“修远亲启”四个字就出现在眼前。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母亲的字迹呢?隽秀而优雅,还加了些特别的韵味。想到好久没见到母亲,眼眶有点红。
辞别甄王妃,陈修远匆匆喝了两口粥就躲进自己房间拆开信封。
修远,许久不见,吾儿安好?天气愈发炎热,小心邪气入侵,小心些,切记,切记。
信不长,陈修远看完之后紧皱眉头,他和母亲写信常写暗语。邪气入侵,有人要对自己不利?用了两个切记,看来有些棘手呢。
陈修远收起家书,转而把目光投向另一封信。
一看见这封信,夜里的记忆又鲜活起来,想到那个夜闯王府的小子,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很灵活,也许正适合做这种潜行的工作。说话斯文,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示人,偏偏背光,他什么也没看清。
正正反反看了眼信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后果断撕开了道口子,把信纸倒出来,展开一看,竟是一张空白的!
陈修远眨巴着好看的双眼,一时也摸不清头脑。
嗯?大半夜不睡觉,冒着生命危险给他送信,总不可能涮他呀。陈修远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张纸放火上烤烤,万一字没显出来,倒先把纸烧了,那……一定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