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破虏气得更不搭话,与刘整一起双斗智本。
可惜郭破虏被祥迈震伤了右臂,单臂使不出真正功夫,只数招之间,他的长剑便被智本磕飞,胸口中了智本一掌。
智本虽然无意伤他性命,但也要将他震伤,免得碍手碍脚,所以下手力道仍然不轻。
两人都大叫了一声,郭破虏一跤栽倒在地,智本手掌被软猬甲刺破,鲜血淋漓。
智本望着手掌心被扎出的一个个小孔,眉毛一拧,心中发起狠来,拿出平生绝学,一招招向着刘整攻去。
刘整单独和智本又斗了七八合,被智本抽出空子,一掌朝着前胸拍到。
刘整长剑刚被智本银针格开,只好出掌相迎,一股汹涌如同波涛般的大力袭来,刘整被震得咯噔噔退了六七步,只觉得胸口说不出的烦闷,才收住身形,还没有来得及换气,智本如影随形,又是一掌拍到。
这一次他使出了龙象般若功的第五层功力,定要毕其功于一役。
掌风凌厉绝伦,扫得刘整面部隐隐疼痛,无奈之下,只好也是一掌击出。对着来掌迎了去。
两掌相撞,刘整的身体直直地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立刻人事不醒。
智本望着倒在地的三人,阴恻恻地笑道:“就这点本事,你们也敢太岁头动土?啊哈哈哈!”
他向着郭破虏缓步走去:“小可人,没有想到,功夫没有学到家,鸡鸣狗盗之技倒是练得不错。洒家问你,你是用什么手段,将洒家怀中的解药盗走的,能不能教教洒家?”
郭破虏被他一掌打在胸口,胸中一股又咸又黏的东西直朝喉咙口冲来,他知道已经受了内伤,竭尽全力想把这口鲜血吞回肚中,这时被智本走近干扰,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智本得意地笑着,扭动身姿,一步一步地走近,颇有些老猫戏鼠的自得。
突然,王长老忍住疼痛,从地一个纵跃,抱住了智本的大腿,对郭破虏大喊道:“骑小红马快跑!”
郭破虏不由一个愣怔,知道王长老要牺牲生命给自己创造机会,但如果此时逃走,虽然会救活两位师兄,却导致王长老和刘整两位义兄性命难保,如果这样,那盗得解药又所为何来?自己作为结义兄弟,良心何安?
所以,他想也没想,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也向智本扑去。
智本被王长老一把抱住,脱身不得,恼羞成怒,生怕郭破虏就此逃走,刚要挥拳击向王长老脑门,一掌将其击毙,却见郭破虏纵身扑至,五指如钩,要扼住自己的咽喉,只好再次挥拳出去,对着郭破虏的左臂一格,郭破虏被震得臂膀酸麻,倒飞出去。
王长老刚被扎好的肋骨重又错位,疼得冷汗直流,但他搂着智本的大腿死活不肯松手,急得大叫:“贤弟,休要耽搁,快走!”
郭破虏毫不犹豫地喊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发了疯一般,再行扑至,要不是担心伤到王长老,非射出几把毒蒺藜不可。
王长老知道劝说无用,叹道:“你这是何苦?”
智本见郭破虏和王长老之间情义深重,自己多年来不知道玩弄了几多少年,从来没有体味到这种感情,不觉醋意中烧,凶性大发,左手一拳击出,打向王长老头部,右手一拳迎着郭破虏捣去。
王长老见郭破虏不肯逃走,他也不肯轻易丢掉性命,只好松开了智本的大腿,向后急仰,用力过猛,又兼胸口疼痛过甚,心力交瘁,一跤跌翻在地。
智本突觉身下一松,少了羁绊,打向郭破虏的一拳便更加劲道惊人。
郭破虏不敢硬挡,侧身急闪,被掌风击到肩膀,真是疼痛彻骨。
郭破虏知道此时抵抗只不过稍为延缓时间而已,终究不能幸免,但唯有强自支撑,奋战到死,以全兄弟之义。
正恓惶间,却听得有人在不远处说话道:“这个和尚好生厉害!”
郭破虏听出是一女子的声音,回头看时,只见官道一侧不知在何时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大约三十多岁年纪,腰肢纤细,身穿淡黄衫子,头发束着银环,虽然皮肤不甚白皙,但五官生得精致,颇有一番姿色。只见她娥眉轻蹙,嘴角微撇,虽然夸奖智本功夫厉害,但神色间却显得毫不在意。
再看男的时,只见那男人和女的年龄相仿,偎依在女子身边,生得眉清目秀,鼻直口方,长身玉立,纶巾微摆,锦袍生光,竟然是一位十足的俊美男子。
本来那女子已经颇有姿色,但在男子面前一站,被男子的光辉遮掩,便显得暗淡无味。
郭破虏被那男子的容貌气质所吸引,瞪着那男子看了好几眼,猛然想起智本喜欢自己之事,难道自己竟然被智本熏染得也喜欢了男人?
郭破虏被这无厘头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回身向智本望去。
只见智本眼中带着发现金矿的巨大惊喜,双目发直,盯着男子不放,嘴巴张开合不拢来,嘴角已经有痰涎流出,竟然毫不知晓,把捉拿郭破虏的事完全放在了脑后。
那男子虽然经常被路人盯着呆看,也习以为常,但察觉到智本的表情后,仍然禁不住勃然变色。
智本感受到那男子表情有异,才回过味来,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面庞,让挪移的五官恢复原位,嘴中喃喃自语:“我是在做梦么?我是在做梦么?”
站在男子身边的女子噗嗤一笑,对着男子打趣道:“那个大和尚被你给迷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