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迈虽然讨厌智本妖里妖气,但既然在官道遇见,却不能不打招呼,于是勒了勒坐骑,问道:“智本贤侄,你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智本见是祥迈,望着他的坐骑,身体扭捏,尖着嗓子道:“哎呀,原来是如意禅师啊!你可看到前面有三名汉子,在纵马奔跑啊?”
祥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浑身是血的狼狈相,又不知智本找那三个汉子何事,于是纵马就走,一边走一边含糊其辞地道:“看到了,就在前面!”
智本本想邀请祥迈同去助阵,但见祥迈似乎行色匆匆,又兼师父杨琏迦和祥迈面和心不和,素有嫌隙,只好独自继续前行。
很快,智本便见到前面官道三人三马,不是郭破虏等人是谁?
只见郭破虏坐在那里,暗运玄功,头顶冒出热气。王长老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刘整正将两根树枝绑在王长老的身,用一条软鞭加以固定。
智本仗着自己龙象般若功第五层的非凡境界,尖声喝道:“锅炉那小贼,还我的药来!”几个箭步,赶到近前。
郭破虏被祥迈一毒蒺藜扎右胳膊,受内力所震,整个右臂一阵酸麻,失去了知觉,几乎无法抬起胳膊。虽然穿着软猬甲,一般弓箭难以射透,但祥迈内劲实在非凡,那毒蒺藜竟然射在软猬甲不住颤动。
郭破虏知道智本很快就会追至,不及脱衣查看是否受伤,急忙从怀中取出解药吞下,端坐在地,运气屏息,全力打通胳膊处凝滞的血脉。
刘整见王长老受了重伤,急忙在道旁折下两根树枝,用宝剑削的一般齐整,解开王长老衣襟,小心地摸到他肋骨断折之处,给他结合了,用树枝予以固定,他随手找到郭破虏的软鞭,还没有来得及将软鞭绑好在树枝,智本已然赶到。
智本一见三人的样子,倒是有恃无恐,不急于前动手,而是双手伸出兰花指,口灿莲花:
“我说三位,你们需要解药,如果张嘴求洒家,洒家念在我佛慈悲的份,也不会不给。想不到你们三位,竟然慌说我师父被老顽童打伤,骗得我牵念师父安危,失了方寸。
更加可恼的是,你们不但坏了我的好事,让我放走了那个小伙子,竟然还用这位锅炉小相公来引诱我,用酒灌醉我,让我着了你们的道儿。天可怜见,让我又追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整苦于为王长老接骨的紧要关口,无法分身迎敌,见智本无所顾忌地站在那里滔滔不绝,大合心意,连忙抓紧将软鞭固定好,一个箭步跨到王长老和郭破虏身前,大声道:“请恕我等多有得罪,大和尚既然如此说,那是同意将解药给我们了?”
智本阴阳怪气地大笑起来:“我本人是同意的,但是,有一样东西不同意。”
刘整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不同意?”
智本张开双臂,翘起两朵兰花指道:“我这双手掌不能答应!”
刘整大怒:“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妖僧,如此无礼,你当我等当真怕你不成?”
智本好整以暇道:“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罢!”
刘整忌惮智本龙象般若功第五层的功力,当下拾起地长剑,左掌虚举,沉肩斜胯,右手抖了一个剑花,朝着智本胸前三处要穴刺去。
“好一招蜻蜓三点水!”智本身形如电,斜身避开,同时张口赞道。
刘整不待招数用老,横跨一步,长剑斩向智本腰间。
智本揉身纵起,离地丈许,再次避开长剑,脚头下,一双手向着刘整面门直扑过来。
刘整只觉得眼前银光闪动,知道不好,急忙矮身下沉,双腿一蹬,向前急窜,同时在后背舞起一团剑花,防止智本趁势将那银光扎在背。
只听“喀”的一声响,却是一枚细小的银针扎在了长剑之,巨大的力道让刘整差点拿捏不住。
刘整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智本一根小小的银针也有如此巨大的力道,不愧龙象般若功第五层的境界,论起力道来说,虽然和刚才遁去的祥迈还有些许差距,但两人的功力也相距不远了。
刘整收慑心神,跳将起来,转身再战。
智本一针没有刺中刘整,甚至连长剑也没能震飞,顿时收了轻视之心,哂然一笑道:“没想到你们的功夫不错嘛!”
再次飞扑过来,手中银针闪烁,让人拿不准他攻击的方位。
刘整知道无法防御,只好长剑递出,向着智本胸口直刺,以攻为守。
哪料智本瞅准长剑方位,突然出指一弹,正弹在长剑的剑身,呛琅琅一声,刘整的长剑竟然被震作两截。
智本攻势丝毫不减,手中银针向着刘整咽喉扎去。
眼看刘整无法躲避,惨遭横祸,却听得暗器劈空之声,有两枚毒蒺藜射向智本后背,让他不能不救。
却是郭破虏见情形不妙,放弃运功,左手从怀中摸出两支毒蒺藜,单臂向智本甩出。
智本知道一旦被暗器打中,刺死刘整也无济于事,只好收回银针,回身挡格开蒺藜。赞道:“我的锅炉小可人,原来功夫这么好,真是让洒家更加疼爱了。”
郭破虏从地拾起一把长剑,戟指着智本怒骂道:“贼淫僧,且来剑下做鬼!”
智本呵呵笑道:“小可人,偷了我的解药,不思悔过,向我赔礼道歉,反而如此嚣张,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