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转的表现。

言渊：“……”

好转……个头啊！

听了她这回答，言渊也不知该说宁欢悦是心大还是旁的什么。

哪怕是范三，被掐过几次之后，也只敢远远看着。

其他人怕他惧他，只有乐观的宁欢悦，风雨无阻，次次前来。

言渊心思飘远，从回忆的片段当中醒过神。

这一定神，才发觉他屋里忽然安静许多。

不光捣药声没了，连吱吱喳喳，如鸟儿般吵杂──偶尔可能也会有清脆悦耳的说话声，总之不论是哪一种，几乎在顷刻间，全消失不见。

言渊细想了下，饶是他走神得再厉害，也不至于连人离开自己屋子，都未曾察觉才是。

一片寂静。

明明是回归到最开始的状态，言渊却觉得安静得太过，哪里都奇怪。

屋里放了药材，为了通风打开窗子。

微风被夏天的太阳晒得暖和，暖风吹起旁边未落钩的纱帐，扬起又落下。

言渊扭头望去。

薄透的青纱慢慢落回原处，露出床榻旁，趴着睡了过去的宁欢悦。

言渊定定看着她。

她肌色莹白，长睫如鸦羽，嫩粉的唇因颊边被手臂压着，微微嘟起。

宁欢悦睡容恬静，睡得极是安稳。

言渊眸中情绪复杂。

在他身边还能安睡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心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