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到冥界呢？”凝殊又问了一次唤罗。

乘黄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紧张，他看了眼栗束，发现他只是淡然的站在唤罗旁边，眼光偶尔落在她们身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唤罗接下来的回答。

“若河原本是要接任泰山府君的位置，在接任前需要受业，你便是他的业障，你回去方可助他完成此业”。

凝殊怔了怔，开口说：“我很快也会消失了吧！”

唤罗虽答应若河带她离开，但她也有知情的权利，“曼殊沙华不过为引，情根深种的是你，它们的愿望已经完成了，而你要如何抉择？”

凝殊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黑底红纹，这是若河的衣袖变化而来的，也算她来到这世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那她也应该还礼的。

她欠身笑语：“还请姑娘帮我个忙”。

若河被鬼差从牢里带了出来，此刻他站在泰山府大殿上仰视着泰山府君，此前他在这里也站过千年，却没有现在这般泰然的心情。

泰山府君先开口说了话：“若河，我在问你一次，是否要放弃泰山府君位选择那女子？”

若河笑了笑，说：“是”。

“你与她认识不过数日，何来如此大的决心？你可要想清楚？”泰山府君仍对他不肯死心，他养育他千年，怎能看他如此费了修行。

若河自然也明白他的心，可他狠不下心舍了凝殊，“与这几日比，千年也算不得什么，她即是我的业，从一开始我便挣脱不开了”。

泰山府君被他说的恼怒，若河从小看似比别人懂事理，可脾气却执着的紧。

他们之间一度处于胶着状态，此刻大殿外有人闯进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府君，城外有女子带领大批亡灵正准备闯入府城，有许多的鬼差都已受了重伤”

若河一听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他率先冲出大殿往城门处赶，泰山府君和来报告的城卫也匆匆追了过去。

凝殊站在城门下抬头看着若河，她面色稍安，因为他看起来没有受什么大的责难。

可若河却脸色沉重，他看见城门外确实有许多鬼差被重伤倒地，他不敢去想这些是她做的。

泰山府君看出了他的犹豫，“若河，这就是你愿意为之付出千年的女子？你也许单纯的爱着她，可她却只是受曼殊沙华的欲望来得到你”。

他脸色陡白，她曾对他说过她是为他而来，可他却从没问过她，现在的她是曼殊沙华，还是他的凝殊。

“她不会做出如此残酷之事”，若河的声音很轻，这句话像是只对自己所说。

他看着凝殊，突然她笑的妖冶，比从前那大片大片的曼殊沙华还要炫目。

他见她划破双手，鲜血娟娟的流下来，带着曼殊沙华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她身边的亡灵似乎受到蛊惑变得凶残起来，泰山府君叫来鬼兵准备出去镇压。

“我去…”若河在他旁边开口，面无表情。

泰山府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跳下城墙，站到了凝殊面前，他们对视着，若河先开了口。

“凝殊，你为什么要回来？”

凝殊上前抱住了他说：“你不来找我，我就来见你，我可以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若河握紧了拳头，问她：“你要如何带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