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蔓菁消失之后,灵献回到家里。
青梅坞
这是个环境不错的小别墅,是孤儿院院长临终前坚持留给灵献的遗物,只交代当中家具要原汁原味的保留,别的可随意处置,可是对于灵献来说,唯一想要更换的其实是家具,纯实木家具价值不菲,然而对于年轻人来说,着实显得老气横秋缺了份活力
三室一厅的明代风格建筑,进入房间之后,满眼的精美古雅纯木质家具会使人产生十分穿越的错觉,
不必说客厅的宽大的多宝阁,书房的紫檀木插肩榫大画案,摆着青花瓷瓶的高脚的圆形花架,甚至洗手间中,寻常的脸盆架都是木制的价值不菲的古董
对于追求舒适实用灵献来说,木质的家居又硬又凉的质地简直难以忍受,客厅里两把搭脑和矮老齐全的玫瑰椅,还有那把透雕靠背圈椅,都被灵献不伦不类的铺上厚厚的海绵垫子之后,才终于逃脱了被拖出去卖掉的命运,至于卧室里木质的床榻,那个精雕细致的黄花梨门围子架子床,反正她不总住这儿,谁睡谁难受谁知道,计较什么呢,,后来无家可归来此借宿,,看见客房里那把鼓腿彭牙的炕几就忽然觉得没准打地铺还更舒服些
这是一座旧宅院,木质家具是四百年前的陈设,心中说不清的情节使得灵献原封不动的保留着这些家具,即便觉得一次次从古典的黄花梨嵌斑竹圆角柜里取出日常的风衣时,显得十分违和,保留旧陈设的坚持从来不为所动
青梅坞外面的庭院中,院子不大,一树树的青梅花看出素淡静雅之美,最繁茂的三株紧凑的挨在一起,树下平滑的石径,向前伸展的空间是碧色如茵的大片草坪,草坪上展开的大太阳伞下转圈的排着几把躺椅,然而通常情况下,在灯光明亮的,无所事事的傍晚的聚会时间,灵献却似乎更愿意盘坐在软软的绣墩上,吃着甜点品着茶,,习惯瑜伽动作的跪坐在那儿,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更显出日本女人常见的温柔美丽的风情。
腓腓有点象狸,白色的尾巴。养之可以解忧愁,出自《山海经》。
,灵献倒还有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原本是夏代第六位国君的儿子,政治上无甚作为,倒是酿的一手好酒,因这般好手艺受封酒神,名字是杜康,我不妨试试召他出来许能帮得上,灵献于是自袖中掏了掏,没掏出就又掏了掏。眼见她掏出指甲油瓶子大小的一个小木桶,对着吹了吹,那木桶晃晃悠悠浮在空中,渐次变大,终于有浴桶大小的时候,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灵献在那轻轻启开桶顶拳头大小的瓶盖子,一股股酒香由淡转浓在空气中肆意飘散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听见有个清凉的声音自远及近,“这样一桶上好的桂花酿,真是馋死个神啊,还是我的小灵仙想着我啊。”
待他走近,看的清楚这是个摇着把折扇的青年,长得也算山清水秀,板寸,背心短裤,人字拖,细看那折扇是米色的,没有扇面,青年身后跟着只貌似狸的白尾巴动物,乃是杜康的宠物,腓腓。
这吊儿郎当个性随意的青年摇着扇子嘀咕“咦?‘’
杜康并不再说话只是奔向酒桶,将将到得桶前见那桶突然后退,浮上空中,摇摇晃晃的渐次缩小慢慢缩回指甲油瓶子大小,缓缓地落在铃尔手上。
“小灵献,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杜康生气的地质问。
灵献面带愧色的说,“少康,我这番找你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那,什么事儿啊?”杜康闷闷的说。
“我今天遇见一个奇怪的人,这人瞧着面熟,我却相不出他的因果来,我的上古圣兽灵犬傲娇的很,连我都看他脾气,偶尔要慎重的敬而远之,却爱同他亲近,这委实透着古怪,你帮我查查这人的底细可好?”
“我若是不肯答允你的请求呢,,,”杜康有些不悦,蹲下身来顺顺腓腓的毛,“和自己的朋友讨杯酒喝都要被提条件交换,都云人世浮躁,果然人心不古啊。”
“还能怎样,这酒,我也只好转送别人了,须知我这桂花酿出自月宫吴刚叔叔亲制,这般难得,想要的人可要排队才有机会得一小坛子,我因顾念与你素日有些交情,回回你和我讨,我便大方的一送一桶,如今说不给你,倒要同我翻脸,显然欺我性格太过仁厚,我真心待你,可是,少康,你呢,”灵献这番话说的恳切,杜康不免些许惭愧。
“倘若,这人神秘的过分,我也查不出个结果来,你又待如何?”
“我不过一时间好奇,查不出便查不出呗,又能怎样?”
俩人没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