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狐狸吗？”

慕琼目光停留在她的侧脸上，闻言疑惑的发出一声“嗯？”

“就是那种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狐狸。”

南夕边说着手边抬起，灵力在她掌间涌动：“你送我一场雪，我还你一个小狐狸吧。”

灵力散出，在已经积起雪的地面上翻滚，带起一个风涡，转眼凝聚成型——堆成了一只趴在地上蜷缩成团的小雪狐。

雪还在下，细细碎碎的雪飘到狐狸身上，与它融为一体，在空旷的地面上，好像在因为寒冷而瑟缩，显得孤独可怜。

南夕施展完术法，刚收回目光，发现慕琼已经站在了她身旁。

“好看吗？”她顺势问她。

“嗯，就是瞧着有些孤单。”

慕琼应，下一秒抬起手，风雪卷过，那狐狸旁多了一个小孩。

小孩面容形状勾勒的并不清晰，只是手虚虚的放在狐狸身上，并未触碰到，呈一个不知是要去抚摸安慰还是替它遮挡风雪的姿势。

慕琼收回手，温声道：“这样便好些。”

“神君啊，”

南夕叹了一口气，偏头瞧她，慕琼闻声也偏过头与她目光对上了。

那双狐狸眼缓慢的眨了眨。

南夕道：“你这样，我怕是还不清。”

慕琼眉眼弯了弯：“那你当我是送那只小狐狸的好了，不要你还。”

南夕盯了她两秒，而后半垂下眸子，淡声道：“好吧，说不过你。”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手掌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南夕拿起那个盒子瞧了下，又抬眼看慕琼。

对方言简意赅的答：“药。”

南夕心中一动，某些心思一闪而过，她忙打开那盒子，只见一颗色泽上乘的丹药规规矩矩摆在里面。

从她碎了灵核开始，她试过很多办法，疗伤的阵法，符咒，蛊，药，基本上都尝试过，可是没有用。

任何人从拥有绝顶修炼天赋的天才突然沦落到一个废物，都必然是不甘心的，她挣扎过，怨恨过，但在漫长时间的消磨下，所有情绪都淡化了。

如今能看到一个人为了这种几乎不可能痊愈的伤去给她炼药，心情实在有点难以言述。

她很感动，但还是告诉慕琼：“我的伤很复杂，这药……可能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慕琼轻轻拉住南夕的手，虚虚勾着，温热的触感仿佛能连接到心脏。

“没用的话，我再改就是了。”

慕琼笑了一下，接着道：“你现在该想的是，你怎么才还的清啊？”

南夕眸光微动，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你那些草药，真的是为了炼提高自己修为的丹药吗？”

慕琼沉默了两秒，然后语气很轻的说：“我等你猜到的。”

“那看来我还算聪明，要不然就要叫你失望了。”

南夕将盒子合上，牵着慕琼的手紧了紧，“还不清了。”

她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浅棕色瞳孔里的情绪琢磨不透：“干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着，费点心在殿里养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也不错。”

南夕盯了她好几秒，盯到慕琼要受不住移开目光的时候，她突然幻成一个小白狐，跃到慕琼怀里。

药盒因为没人拿差点掉到地上，慕琼一手托着狐狸，另一只手伸去接，那一刹那就感觉怀里的狐狸舔了舔她的脸颊。

湿湿热热的。

衣物落到地上，簪子摔得一声清脆的响，凉亭外的风雪停了。

毛茸茸软乎乎的小狐狸说：“准你养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