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望向慕琼,后者直直看着他,等待答案。
司命答:“应当是重要的。”
……
回忆到这就被打断了,慕琼有些烦躁的扔了个灵球砸向身旁叽叽喳喳的人。
竹韵轻松闪身躲过:“你今日为何如此不待见我?”
“你来的不是时候,”
慕琼目光轻轻落到她身上:“而且,你很吵。”
竹韵气笑了:“喂,是你要鲛纱我才来给你送的,你倒怪起我。”
“鲛纱送到,你可以走了。”
“干嘛赶我走,我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问。”
“你今早去司命那做什么?”
“……”
开局就是死棋。
竹韵眉眼弯起:“我听说,司命得了笔飞来横财,挂着好几个宝器在二手阵里卖呢。”
慕琼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竹韵神君这么闲吗?为何总对我的去向了如指掌?”
“我做的可是正事,”竹韵抖了抖被慕琼打乱的衣袖,信步走到凉亭里坐下,弹指一挥,一张羊皮卷出现在空中,上面赫然写着“真神功德榜”几个大字,而下依次是天君,泽华,慕琼,竹韵。
待慕琼目光从最后一个字上划过,羊皮卷也在空中消散开。
“我前些日子才发现有这么个玩意,”红衫女子自得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呢,不盯着你,我怎么坐上众仙心里第三真神的位置。”
慕琼走到她对面坐下:“所以你要去天君面前参我一本么?”
“也不一定,要知道比起什么真神榜,我更好奇慕琼上神的那些二三事,”竹韵抿了口茶,抬头睨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我听说你殿里来了位貌美的女仙,我猜你去找司命是——跟她有关?”
见瞒不过,慕琼干脆应了:“嗯,她身上有些地方让我很在意。”
忆起司命的话,她思绪又不受控制的混乱起来,各种猜测像一根根针扎入脑海让她头疼。
见桌对面的人目光空空,明显的心不在焉,竹韵抬指敲了敲桌子,发出的动静勉强让慕琼回了神。
慕琼深吸了口气,道:“竹韵,你说,一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会打碎另一个人的灵核,并且加固上封印不让她愈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只是让她变得灵力低微却不杀她?”
竹韵手指摩挲过茶杯上的纹路,沉吟片刻,吐词道:“报复咯。”
“让一个人痛苦的方式并不是只有死亡,如果她对自身修为执念很深,废了她的修为让她苟延残喘远比死来得痛苦。”
慕琼食指摩挲过杯沿,朱唇轻启:“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别的可能?”竹韵皱眉放下茶杯:“也许……是忌惮?忌惮她资质过高会对自己产生威胁,但如此来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呢?是对这人有情感不忍下手,还是其他?猜不到了,我还是认为报复这个可能性大一点。”
见对面人烟眉沉沉,一副烦闷思索的模样,竹韵挥了挥手打断她的思路:“不跟你说这些了,我来找你还有一件正事的。”
慕琼拿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了口:“说。”
“最近凡界乱的很,”
竹韵声音低了些:“你应该也听说了吧?不知道哪冒出来了些奇怪的东西用禁法吸人功力。”
“听过,前几天还差点抓到了一只。”
慕琼回忆起被自己追杀的那只猫妖——如果不是南夕突然冒出来,她现在应该已经从那只妖嘴里逼出些什么了。
竹韵挑眉:“差点?”
“嗯,”慕琼含糊过去:“出了点意外,让她跑了。”
“天君寻到了点线索,他不便下凡,让我去瞧瞧,你与我同去呗?”
慕琼想也没想道:“不去——”
“诶你先别急着拒绝啊。”竹韵打断她:“这次要去的地方是萃寻山,就是被蛇族看守的那块地——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蛇妖,阴的很,天君又嘱咐我不能打草惊蛇,我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
说到这,竹韵顿了下:“萃寻山你知道的吧?传闻中遍地是珍稀草药的那座山……”
她冲慕琼眨眨眼:“可能有些什么治灵核相关的药材也说不定哦。”
*
送走竹韵,慕琼回房后,脑子乱成了浆糊,紧系着那只跑掉的猫妖和接下来去萃寻山的行程,一团乱麻中司命的话语冲破思绪,占据了全部心神。
早晨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司命又开口叫住了她。
“慕琼上神,”司命的表情有点复杂,似在纠结:“小仙还是要斗胆提醒你一句,离那位南夕仙君远些为好。”
慕琼没出声,只安安静静看着他,等待理由。
或许是这目光的压迫感,司命有些紧张的攥紧手心:“她飞升以前是狐妖,那时便手段狠戾,说谎成性,即使洗髓重塑成仙体,为妖的心依旧是狡诈多端的,这类神仙大多自私自利,我担心她留在神君身边是为了谋取些——”
敲门声猝然响起。
敲门的人很礼貌,像怕惊扰了屋内的人似的,只轻轻的扣了三下。
听到声响,慕琼从思绪里抽身,起身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南夕那张绝美无俦的脸。
自带媚意的狐狸眼弯起,红润丰盈的唇,似含雪,开口唤她:“神君。”
慕琼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触动了下,脑海中绕成结的弦在此刻啪的断开了。
飞升前是狐妖么?
果然好看。